衛度聽父親的話,再想起兩日前的消息,孔采芙與沈鶴的婚事已定下,更是頭疼。
卻只能答應下來。「是。」
衛遠旁觀一切,將碗剝好的紅石榴籽,推到妻子面前,道:「吃吧。」
董純禮抿唇,笑著接過。
戲翻過一折,還在咿呀地唱。
公爺與姨母轉回頭去,曦珠還是覺得有些臉熱。
一直在看戲的衛虞終於回神,瞧見這幕,小聲笑說:「三哥對三嫂真好。」
她是羨慕。
但驀地一句話,讓曦珠渾身呆滯,一動不動。
衛陵看她陡然白了臉色,低呵道:「衛虞,你給我住口!」
戲台上的鼓聲恰好掩蓋了怒聲。
衛虞不明所以,她說什麼了?
被三哥斥地委屈,心裡難受得很,緊跟著看到表姐起身離開,三哥追著過去了。
留下桌上一盤滿當的、剝好的蟹肉。
圓月當空,落了滿園的清輝。
「曦珠!」
終在一處假山芭蕉旁,衛陵快步上前,抓住那截白皙的手腕,繞到她的前面,攔住了她的路。
曦珠停住腳步,抬起頭,在月色和燈火的映照下,恍恍惚惚地,仰望眼前這張英挺俊朗的面容。
不遠處,悠長地傳來繁華的唱戲聲。
身處偌大的錦繡公府,她怔然地張開了唇,再次叫他的名字。
「衛陵。」
「你說過的,等所有的事情結束,我就回去津州,是不是?」
那個稱呼,好似又將她與衛家捆縛在一起。
她緊盯著他,語調溫柔而決然。
衛陵沉默下來。
有時候,他會想如今兩人的相處,到底算什麼?
其實他的心裡早就一清二楚,她對他的依賴,甚至應允嫁給他,會在他親昵玩笑時,也不自覺地跟笑。
不過是因為她將他當作暫時的庇護。
等塵埃落定,她會毫不猶豫地離開京城。
或許沒有他的陪同,只有她一個人,回去家鄉,她也不會在乎。
正如此刻,她的問里,沒有他的存在。
他應該如何回答她。
衛陵看著她未受苦難摧折,衰敗一絲的容顏,握著她溫暖的手,啞聲道:「是,到時候我與你一起離開,回去津州。」
「我答應過你的事,絕不反悔。」
他又一次在她面前發誓,也在她的將來里,加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