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與幾人說聊,宴過半後,衛陵舉杯與大哥示意,又與洛平打過招呼,站起了身。
提前離席,出門後,外間還在下雪。
他一直走,直到城牆底下,抬腳踩上台階,走上了城樓。
巍峨城牆上,堆著厚重的白雪。除夕夜,仍有士兵持槍看守,在噼啪燃燒的火把光亮里,面色凍紅地,時刻防備城外遠處的動靜。
猶如前世的許多個夜晚,衛陵站在了那個位置,長久地看向京城的方向。
冷冽北風捲動雪花刮來,將輕薄的酒氣吹散,呼吸間,白霧冷凝成雲。
一樣的心有牽掛,但這回,不再是毫無盼頭的思念。
他在心裡默問她:「你現在做什麼,有沒有想我?」
想到她信里的話,再次說想他,他有了答案,又忍不住揚唇笑。
*
寫予他的信被送出去之後,那個駝彎背的繡娘再次登鎮國公府的門,來到春月庭,將裁剪好、已動工小半的嫁衣,拿來比量。
她是手藝最精湛的繡娘,力求十全十美,不容半點紕漏。
聽國公夫人的意思,這位表姑娘和衛三爺的婚事不知何時舉辦,這樣的時長里,倘若瘦了胖了,到時嫁衣上身不合適,豈非砸了她的招牌名聲。
又是鎮國公府的差事,絲毫不能出錯。
今日拿來比量,果真人豐腴了些,好在現下可以改動,若到後頭,那些鳳凰牡丹的花紋繡上,哪能容易改?
她幾十年的繡工,不知看過多少女人的身子,最有心得。
這表姑娘的身段能排最前頭,容貌也是極好,不怪能與衛三爺傳出那樁事來。
繡娘收起嫁衣,囑咐道:「快開年了,姑娘也控控身段,這時候的便是最好,怕到時不大好改。」
曦珠被說地有些羞赫,這些月她不出府,在屋子裡待時,多是邊吃東西邊看雜書。
即便她不差遣阿墨,阿墨依舊外出去,隔了兩日,給她帶來哪家鋪子酒樓新出的點心菜式,笑嘻嘻地道:「三爺臨走前說過,我哪敢敷衍,夫人只管吃就是,總歸記三爺帳上。」
或是衛虞來找她、她去找衛虞。
衛虞喜好吃,尤愛各式糕點,兩人又一道吃著閒聊。
吃得多了,難免就胖,她這兩日晨時穿衣,覺腰身有些緊,照鏡時,臉頰也圓潤。
曦珠不覺得胖些不好,只是如今被這般說,她只好點點頭,應下了。
等繡娘走後,蓉娘思及那件只做了小半的嫁衣,尚未完工,已堪見到時的精美絕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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