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想讓我去秦府祭奠,道雖然如今衛秦兩家不睦,但不過一個婦人亡故,喜事倒罷了,喪事卻要送人最後一程。更何況,還有姚家和衛家的關係在,得走一趟。」
衛陵的呼吸猛然窒住,低頭看她,急聲問道:「你要去?」
曦珠明白是那次秦令筠升官宴請的事,讓他恐慌,笑地抬頭,摸摸他甚至有些氣怒的臉,道:「我不去,你別擔心。我說自己不大想去,便讓華音幫去送禮,姨母同意了,華音也願意去一次秦家。」
現今,董純禮的胎象還如前世不穩,輕易不能出門。
姨母也要與公爺,於月底去郊外養病。
一大堆的東西,還要裝箱。
唯剩她和剛進門的郭華音。
縱使沒有郭華音,她也不會去秦家,隨便找個管事,去送禮罷了。
姨母應當明白她的想法,因那樁未成的說親,幾多尷尬。
得知她不願,答應讓郭華音去秦家,並讓一個老管事跟著。
「那就好。」
衛陵乍然鬆懈緊繃的心神,轉見人起身,也跟著起來。
曦珠要去梳發,被他弄得亂了。
卻看他到立櫃前,打開來拿了件外袍,是常穿出去的袍子,疑惑問道:「你還要出去?」
「想起來還有事沒做,得出去一會。」
衛陵扣住腕上的紐,對她笑道。
秦令筠一定會去找許執確定他的重生,到時候,還可能會告訴許執那些事。
甚至說服許執,反戈於他。
最好的辦法,就是殺了許執。
秦令筠,更得死。
不管是因得知他重生的事,亦還是在查她的身世。
都絕不能讓她得知。
天近傍晚。
衛陵看了看窗外的灰色高空,幾點飛鳥的暗影正掠過去。
曦珠撩了把長發,沒好氣地朝他瞪一眼,唇角揚起道:「你有事要忙,還跟我鬧呢。」
衛陵笑了笑,穿好衣過去,俯首在她的臉頰親吻。
「今天晚上你自己吃飯,別等我了,也不知何時回來。」
「去吧,我知道了。」
曦珠應道,看他直起腰身,邁大步走出了內室。
不一會,他蒼青的背影出現在窗里的冬日框景,很快,消失在院門外。
朦朧的燈火中,她的目光又落回了,被推到榻腳的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