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親注意到了他,開始讓他跟隨身邊學習,與那個看不起他的嫡兄一樣。
他的母親也重新得到了寵愛,開始給他做那些甜膩的點心。
他一點都不喜歡吃,可看著母親的笑臉,他還是會吃下去。
「晉兒,好吃嗎?」
他笑著說:「娘,好吃。」
……
他從夢中醒過來,摸索著地上她留下來的最後幾個野果子,一口口地,忍著腿上的痛,慢慢吃著。
酸澀充斥滿嘴,始終望著洞口月光落下的方向,聽外邊草叢中疊唱的蟲鳴。
都過去大半日,她怎麼還沒回來,是不是反悔,丟下他一個人跑了。
還是,她被海寇捉住了?
父親鎮守峽州時,養寇自重。
這些年來,皇帝在暗中緊盯著他,他必須快速把這個爛攤子解決掉,絕不能暴露,否則傅家在劫難逃。
這是最後一次了,只要解決此次追擊他的海寇首領,當年父親販賣火.槍之人。
他便能輕鬆些了。
只是沒有料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意外,那些人會綁架她,逼他只身前去。
現在,自己又為了護她,中箭中毒。
是不是腿要廢掉了。
他自嘲地想,當時真不該去救她,隨便她死了算。
但在模糊的視線中,他突然看見了一個東西,極為眼熟,撐身去扒過來,原來是那個平安符。
是她不小心落下的。
他終於放心下來,釋然地笑起來。
她一定會回來找他的。
該死的衛陵。
但緊攥住平安符時,忍不住咬牙切齒地低語。
她不會丟下他的。
一定不會。
但倘若她真地被那些人抓住,他寧願她一個人跑了,不要管他。
……
「你不是從小練武,沒有足夠的力量。記住了,我教你這些,不是讓你以後再遇到前段日子的情形,去和男人拼硬爭死,而是為了給自己奪得時間去逃命。你這次只是運氣好。」
日月輪轉,他腿上的傷,終在她找到人,回到那個山洞救他的三個月後好全。
也開始教她學習武藝,握住她捏緊措金刀的手,教她如何殺人,那些殘忍的技巧。
當時前去海寇的老巢救她,原以為人已經……
她的美貌和身子,皆是一眼可見的。
但當他馬不停蹄地趕到,她卻殺了那兩個看守的人,滿身是血地站在他面前。
他不及喘氣,問道:「為什麼不等我來?」
她的眼中沒有絲毫的懼意,只是丟下了那把染血的重刀,聲音仍舊溫柔,道:「等你來了,我早已經死了。更何況你曾經說過不讓別的男人碰我,否則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