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重的洗衣苦役,讓她整日躬身彎腰,在那條流淌不息的河水中,浣洗一件又一件被土灰、油膩、血漬,甚至粘黏碎肉的士兵衣裳,多是破舊的。
從日出到日落,時不時抬頭看天,那輪太陽還掛在上面,怎麼也落不下去。
晌午就著鹹菜啃完一個饅頭,又接著洗身後那堆如山的衣。
淚水不停地從眼裡冒出來,落進腳下的河流。
腳上的粗布鞋子,早在一個月前,磨得她白嫩的腳後跟,結了一層厚厚的血痂。
手上也生了淡黃的繭子,卻被水泡得發皺慘白。
洗著衣,她還要安慰身邊一同與她流淚浣洗的衛家人。
等天終於黑了,夕陽西下。
她站起身,眼前發暈地踉蹌,一頭栽進水裡。頭磕在用棒槌敲打衣裳的石頭上,磕出一塊的血。
渾身是水地被幾個孩子攙扶起來,捂著流血的頭,還勉強笑著說:「我沒事,別擔心。」
「走吧,該回去吃飯了。」
又是幾個能硌啞喉嚨的粗面饅頭,和小碟鹹菜。
不過兩日,她開始跟著那些一起洗衣的女人說話,虛心請教各種初至此地的問題。
等回那個簡陋住處的傍晚,順路采一把野菜,回去煮一碗湯,分給幾個衛家的孩子吃。
天色再度黑沉。
總兵府中,他從京城朝廷各處變動的情報中抬頭,背抵靠椅,端過上好的太平猴魁慢飲。
默聽她的事,用以鬆懈緊繃的神經。
聽完後,他吩咐道:「去拿些吃的給她。還有那個孩子生病,要用的藥材,再帶幾副過去。」
他看她要撐到什麼時候,才會來找他。
腦子活絡些,就該早點過來。
這些時日,縱是美人陪伴,他仍覺空曠,不得暢意紓解。
但不想他還未真正出手,便有人心急地要搶先一步。
當收到消息,一個五品的將領竟敢對她起了色心,在半路強行綁了人。
等他趕到,幾個衛家的孩子被士兵攔在外邊。
他一腳踹開房門,見她手腕被根麻繩捆著,衣襟散去大半,裸露纖弱冷白的肌膚,被那人壓在身.下歪腿的木桌上。
咯吱作響中,是她的哭聲和喊聲「放開我!」,撕心裂肺一般,淚水似是掉線的珠子,順著泛紅的眼角滑落。
她暈紅的臉上,還有一個巴掌印。
他一把抽出了馬鞭,往她身上之人的後背狠打下去。
一鞭子,把人打地落地翻滾,痛地直嚷。
「總兵,總兵,饒命啊!」
連著十幾鞭,打地人皮開肉綻。
他呵道:「給我滾出來!」
他轉身出去,看著跟隨出門、滿頭是汗的人,厲聲問道:「我之前立下的軍規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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