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王壁數次勸阻,招魂會損傷另一個世的,那個「他」,可與他有什麼干係。
不惜一切代價,只要能讓柳曦珠回到他的身邊。
便是他自己,感到身體在衰落,也知此次上京賀壽,興許會在劫難逃。
鳥盡弓藏,兔死狗烹。
峽州海寇盡除,動盪終止。接下來,皇帝的刀要落在誰的頭上,便是手中握有兵權的他。
光熙帝的封侯旨意,他不能抗旨不尊,也必須上京。
即便王壁言說不過嘗試,興許仍然不能招來她的魂魄。
但也許是真的。
三月的京城,正值暮春時節。
傅元晉對著銅鏡中的自己,撫了撫鬢邊,這三年來漸多的白髮。
恍惚之中,看到她趴在他的後背,湊在他的耳邊,給他揪扯著頭上的白髮。
「你又長了根白髮。」
她柔軟地貼著他,將那根灰白的長髮遞來他的面前,語氣低落地難過。
他不年輕了,已是四十三的不惑之年。
便連面容,在她走後的這三年,也多了一些皺紋。
又因收服海寇,幾經戰事,身體傷病頻發,蒼老了很多。
不知再見到她,她是什麼模樣?
這一刻,他忽然生出恐懼,怕她再見到他如今的樣子,會嫌棄他。
半晌過去,他又笑了笑。
她是他的,也是愛他的。
不管如何,他們曾說過,要在一起過一輩子的。
*
暫住的京城府邸中,一堆親隨正在門口,觀望屋裡的六皇子殿下負手而立,皺眉站在床畔,看御醫給傅總兵診病。
從傅總兵吐血昏厥的消息傳進宮中,不過一個時辰,六皇子便親自帶著太醫院的人過來。
已經連續三日,御醫輪轉著日夜住在府里,不過半個時辰,便要問診一次。
按說氣結堵心,又喝下疏通的藥湯,又是針灸額穴,應該醒轉了。
但至今日下晌,總兵卻仍闔著眼,遲遲未醒。
便連那位曾將昏去十日的鎮國公三子,治好的齊御醫,瞧這架勢,再拿出那副把人救醒的湯劑方子煎煮,讓人攙扶傅總兵往下灌,過去大半日,還是昏睡。
從圓凳起身,低頭作揖,稟報給六皇子,恐要再尋其他法子。
便不用御醫說,六皇子也有眼睛看,見此番情形,眉頭皺得愈發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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