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似是染血的符紙,在她醒後,不翼而飛了。
曦珠將那些信整理好後,重新放回抽屜中,關合上。
她知道他回來後,若是來到書案這裡,定然能看出被人翻動過的痕跡。
也知道他會問青墜,這一日她睡了多久,什麼時候醒的?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喝藥?又都做了什麼?
她站起身,往妝檯那邊去。
碎掉的鐲子被雪白的絹布包好著,放在一個檀木的妝奩中。
一同放在裡面的,還有平安符、同心鎖,都是他送給她的。滿妝檯的許多金銀首飾珠寶,都是他給她的,或是迎娶她時的下聘,或是陪她去逛街時買的。
卻只將那包碎鐲子取出來,打來布包,摸了摸那些碎星般的藍玉。
輕微尖銳的刺痛中,曦珠轉目,開始環顧起四周,落在那些成婚前,兩人精挑細選的家具上。
從桌椅板凳,到帳幔擺設。
大大小小的,都是他順從她,讓她裝點後的成果。
目光又落向那個平安符,與前世那一個幾無兩樣,卻嶄新鮮紅。
是他出征北疆前,為了讓她安心,從法興寺求來的。
他比她以為的,更加明白她的害怕,怕他如同前世,再也回不來了。
原來,已有那麼多的證據,擺在她的面前。
但她從未發現過。
是啊,他若是決意隱瞞她,恐怕這一生,她都不會發現。
她本來就不了解他。
本來,她也和他並無關系,也和衛家毫不相干。
倘若沒有他的欺騙,她不會答應和他在一起,受到這些他所認為的「愛意」。
他是不是覺得要和那一場幻夢裡,所承諾的一樣。
因為她為衛家的付出,要彌補她,補償她。
要「倘若有下輩子,我一定ῳ*Ɩ 會娶你,對你好一輩子。」
曦珠默低下頭,抬袖擦掉眼角的淚水。
從另一個柜子里,一大摞的彩禮帳冊底下,將一本單子拿了出來。
是當初她從津州來京城,投奔公府衛家時,帶來的那些財物單子。
她要與他和離,要回家去。
不管今後衛家發生什麼事,都與她無關。
她早就不想留在京城了。
那些,是他家的事,都該他自己去解決。
曾經,在她擔憂懼怕衛家的將來時,他一直都看在眼裡,卻什麼都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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