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深夜,迎來大哥的安慰。
「我和你大嫂剛成婚時,也鬧了不少的矛盾。」
衛遠笑了笑,拍把三弟的肩,道:「都是頭一回做夫妻,總要磨合。既做錯了事,在妻子面前,沒什麼低不下頭的。」
他以為三弟縱使走上仕途,腹有心計。但在面臨這般的事時,仍和從前一樣倔強。
即便不知三弟做錯了什麼。
疑問多次,也不肯被告知,只好勸導。
衛陵聽著大哥傳授的那些經驗,有些惘然地想:他與她之間的問題,不是那麼簡單的。
在與大哥說過溪縣的巡撫,以及朝局之後。
「你的臉色太差了,弟妹的身體重要,可你也要注重自己。」衛遠擔憂道。
他頓了頓,胃臟隱約的腥氣涌至喉嚨,笑道:「哥,我知道。」
乘著月色回到破空苑時,她又睡著了。
他坐在床畔,靜看側身睡去的她,將她身後的被角壓了壓,而後又回到榻上。
在燈被吹滅的剎那,曦珠睜開眼。
背後輕微的細碎聲後,很快,他便不再動了。
她又閉上眼,在漫長的清醒中,於半夜的蟲鳴里,睡了過去。
一日比一日地,她愈發想要離開鎮國公府。
不想再在每一日相對的沉默中,在他寸步不離的目視之下,接受來自他的「照顧」,心中的壓抑積聚著,快讓她喘不上氣。
最終,在飯桌上爆發了出來。
他裝作平常地笑著,說事給她聽,讓她知道快了,重病的皇帝沒幾日好活。
他們快要回去津州,回家去了。
她心不在焉地吃著飯。
看到他伸筷,夾了一箸蓉娘給她做的紅糟魚放進嘴裡,緩慢地咀嚼著,吃得臉色越加蒼白。
猛然將手中的筷子拍在桌上。
「這樣有意思嗎!」
衛陵臉上的笑凝滯,但很快恢復,問:「什麼?」
這段夜不能寐的日子,讓他的眉眼越發凌厲沉鬱,是偽裝的笑意,如何都遮掩不住的。
一連幾日,從來不吃魚蝦的他,竟然動筷。但是強咽下去,飯後用濃茶壓制。
夜裡,甚至聽到嘔吐聲。
便到今日,他還要吃。
「你自己去照鏡子,好好看看你成什麼樣子了!」
一股憤怒直衝出口,讓曦珠再也忍不住站起身。
與此同時,那種沉重冰冷的壓抑,從脊梁骨竄了上來。
仿若,在一點點地見到,前世的那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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