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辭間,仍有激動。
「柴興伏就是個畜牲!」
「他不是人!」
「我女兒才十五啊,而且都已經和人定親了!他竟然還強行要納我家小蕪!」
說完,眼淚縱橫,雙手痛苦捂臉,「也怪我,也怪我!」
「那回我不該來府城裡的,要是沒來……」
小蕪也不會被那畜牲撞見,繼而強行要納。
那時婚期將近,同鄉里又正好有三五個人要結伴一起來府城賣東西,府城的價貴,比鎮裡要更能賣出價。
他想了想,正好家中有不少編的籃子篼簍,估計城裡人能買的多,便也打算來看看。
那時和家裡人說了這件事,便看女兒眼睛亮晶晶,上前央著也想一起去,他小兒子也是一樣,才他腰高呢,抱著他的腰也嚷嚷著要來。
他看兩人都這樣想去,又想女兒再過兩月就要出嫁了,遲疑一會兒,便打算順她的意帶她出來看看。至於臭小子,他拍了把他腦門,道下回有機會再帶他。
他才十歲,走路走不久,坐車還要花錢,別一趟過去沒掙到多少呢,錢全花了。
所以最終只父女兩跟著同鄉們一起來了府城。那天天不亮他們就趕牛車來了,走到半下午正好到府城。
自那之後,就成了他的噩夢。
他們排隊進城門時,碰到了坐轎子回城的柴興伏,那畜牲見他家小蕪水靈,當時就讓衙役把他和女兒叫了過去。
他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所以一到跟前他就撐著膽子說他女兒已經許了人,明日就要成親了。
但那柴興伏好像沒聽見一樣,仍然看著小蕪。接著,朝跟前師爺一個示意,就悠哉游哉人面獸心的笑著。
師爺從袖中拿出兩個銀錠,朝他伸來,「你這些東西我家大人買了。你家姑娘與我家大人有緣,隨我家大人去府里喝杯茶罷。」
劉全怎麼敢收,連忙推了,腦袋也晃的跟撥浪鼓似的。後來甚至都顧不上他們落下的臉色,把女兒一拉,就跑了。
好在光天化日之下,城門處人又多,他們倒是沒攔他。他也不賣東西了,和同鄉們說了一聲就趕緊先找了輛牛車帶女兒趕回村里。
他走的很快,可他萬萬沒想到那畜牲竟然還特地派人跟在他後面。
離得府城遠些時,他和女兒坐的牛車被圍了,他的女兒被他們強行帶走。
劉全目眥盡裂,他強忍著身上被拳打腳踢踹出來的淤傷,趕緊追來。追到府城之時,天色已經極晚。
他苦苦在縣衙外敲門,但被他們一班衙役給驅趕了。
沒辦法,他只能蹲在遠處硬生生守著。他熬的眼睛通紅,心裡想,小蕪進去估計是清白不保了,她那樁婚事,估計也成不了了。他大力搓了把臉,但這些沒關係,只要小蕪還能回來就行,只要人好好的就行。
他在衙門那條街苦苦蹲了兩天,這兩天,他幾乎只合眼了一個時辰,他想方設法想闖進衙門,可無一例外,都被他們趕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