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聲,去拿了薄毯來,輕輕在姑娘身上蓋上。
清晨,連梨醒來發現自己是躺在床上的。
臉上有點空,她明明記得昨夜她是躺在搖椅上的,後來寰葉好像喊了她,可她也沒動懶得睜眼,按理來說她現在應該是躺在搖椅上才是。
忽然想到什麼,翻身爬起來,高聲喊寰葉。
「來了來了,姑娘,奴來了。」
連梨等不及她走近,已經先穿鞋跑下了榻。
匆匆幾步過去,撞見她了,下意識脫口而出,「昨夜大人回了?」
寰葉喜滋滋笑:「是啊,姑娘!」
「大人見您竟睡在外面涼台上,把您抱回屋了。」
連梨笑了。
等嘴角彎了一會發覺自己不知為何竟是笑了時,她怔了下,不過卻也沒把笑意收起,心想和他也沒多少日子了,高興便高興罷,等他知道了李伯宗,她只怕是再笑也難笑出來了。
就是心裡有點失落,他怎麼總是這麼忙呢,兩人說起來,竟是還不如在回京路上見得時間長。
「他又去忙了?」
說起這個,寰葉就想摸鼻子,「是,姑娘。不過大人這回走的比昨日晚些。」
而且昨夜大人把姑娘抱進屋裡後,她往下退時,好像看到大人摸著姑娘的額頭親了下。
她沒有看錯,崔厲那時確實碰了下連梨,且不僅僅只是親了額頭而已。
夜裡會來見她,沒什麼特別,僅僅是因為踏入寢殿的那刻心中冒起一種很想來的感覺。
怎麼攔也攔不住,所以他來了。
這一陣子他很忙很忙,離京的事情全都堆積在了一起,他必須儘快處理了,除此之外,還要處理暗衛的那些事。
而處理完了朝事,還有宮裡。
雖然宮裡如今能剩下的太妃都是年老識趣的,但她們也仍然避免不了有些小心思,三個太妃膝下都有以進來侍疾為由留在宮裡的女子。
他有時不過是乏了隨便走走找處景散心,也能碰見人,很煩,因為明白她們的心思,而他毫無興趣。
那天,他趕了兩個人出宮,還罰了好幾個宮女。同時派太醫到幾位太妃宮裡都診了一遭,看看她們到底有沒有病,以此敲打她們。
那之後那些老太妃的宮裡安生了,宮裡的宮女也安生了,但朝中又開始諫言讓他充實後宮了。
崔厲面無表情,理也不理。
只直接下諭令,給這些人添了兩倍的工作量。
因為太忙,那些老傢伙們沒再冒聲,成天腳不沾地。
崔厲腳步加快,步伐中,甚至看出些急切,只是他自己沒有意識到。
走到她院子裡時,不出意料她已經睡了,但卻不是睡在屋裡,而是睡在外面的涼台上。寰葉說她這幾天都愛睡在這,說是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