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宗繼續,「但說我李某人是為圖富貴才休的妻,卻是難以受此污衊。」
「送去家中的休書早在我春闈考試之前,便已在深思熟慮後鄭重寫下,遣人往家中送去了。那時心思浮躁總靜不下心讀書,後來苦思冥想,又去了趟寺廟找清淨,才發覺是心中雜念太多。小子深知讀書最不該有雜念,而與家中白丁妻子也屢屢談不到一處,曾經時常相對無言,那時便知這樁姻親於她於我都算不得好,這才寫下休書,同時發誓往後只一心刻苦讀書。」
「也不知外面那些傳言都是什麼心思,非要顛倒順序,故意說我是功成名就後才休的妻,小子實在冤枉。」李伯宗苦笑。
那人見他說完了,而且說得有理有據,便又毫無形象破口大罵了幾句,直到有人看不過去把他拖下去了,方才閉嘴不言。
很快,李伯宗這番說辭風一般傳出去了,信者有之,不信者有之,但局面已經比先前要好太多。
江虔見此,臉色好了不少。
這件事喧喧鬧鬧傳了好幾天,一直注意朝中動向的崔厲當然也有所耳聞。
崔厲一聽就知道背後是有人在推波助瀾,沒人,這件事怎麼可能突然整個京城都知道。
所以,他當然也派應恂去查了查。
李伯宗為人是什麼樣,經過這事他已經心裡有了數,但幕後之人,他也得查。
倒要看看是誰弄的這麼大一出。
應恂領命當時就派人秘密去查了,此時,所有結果正好到他手上。他一眼掃了一遍,但當看到其中一個格外出乎意料的名字時,眼皮狠狠跳了幾下。
怎麼會……連梨怎麼會也參與這事,她與江家沒有任何交集,為何要行此事。
神色凜冽,仔仔細細再三看了好幾遍,最終確定確實不是他眼花,他手中緊了緊,快速入內見陛下。
崔厲頭也不抬,「何事。」
「陛下,狀元郎那事查出來了。」
「嗯。」總算抬眸,崔厲往後靠了靠,示意他說。
應恂默了會兒,言簡意賅的答來,「派人在茶樓說書的,是方尚書和王副都御史的孫子方展和王衡東。」
崔厲點頭,是他們的話那倒不難理解了,他知道這兩人與江家不對付,找到端倪,自然樂得見江家狼狽出糗。
「除此之外,還有……」應恂都有些說不下去,因為他實在不理解,為什麼連姑娘會出現在這批名單中。
信上說,是連姑娘喬裝送信把李伯宗的事情告訴的方展與王衡東,而且除了寫給他們的兩封信,連姑娘還另外給了銀子給一個男人,讓他把信輾轉幾回給到送信人手裡,送信人再把信送去李伯宗府上。
崔厲聽他停頓,抬眼瞥了他一下。
應恂抿抿唇,只好接著道:「還有連姑娘也參與了。李伯宗曾經娶過妻又在金榜題名後休妻另娶的事,是她寫信告訴王衡東與方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