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喚白兮的人已不在他身邊,可僅僅是相似,便得他幾分親待。在此之前,她還以為那時他冷冷而言簡意賅的一句打,應該是因為她傷著了,他心裡不快。
連梨又笑了一下,不過這回的笑已完全掩蓋不住心裡的那一絲苦和低落,原來……是她多想了。
他或許真的因她傷了動了怒,生了氣,可傷她的那人,與眾不同。應恂特地去叫人莫傷了那沈欣的根底,而若非是他授意,應恂怎會。
連梨的臉色有點差,掩蓋不住的差。
柳衣柳芽和寰葉都發現了,三人互看一眼,更加憂心忡忡。足足過了許久,在終於肯定那兩人已經走得很遠時,柳芽憂心一聲,「姑娘……」
連梨早已回神,聽到她這一聲笑了笑。
「嗯,何事?」
柳芽嘴巴囁嚅,聲音變小,「您別難過。」
連梨嘴巴更彎。
但這只是她想像中的,她以為她這一刻確實是能平淡對著柳芽,笑笑揭過。
剛剛那一陣心裡已經漸漸釋然,拋空了心中雜念,心想她想那麼多幹嘛,她只顧眼前。
之後……之後等回了京,便與他辭行。
是,辭行,這幾天心裡想了很多很多,與他在一起時越是歡喜,便越不想去面對他後宮中的其他人。
她的心眼很小很小,她也不想到時因為嫉恨無止境爭吵,所以她想他和她便止於心中最歡欣的時刻。只要看不見,以後的事都與她無關。
心裡有了念頭,那沈欣二字好像也不是那麼讓人難受了,這時聽柳芽幾句安慰,知她們三個肯定是看出她臉色不好。她便想著笑容以對,告訴她們她沒事。
可嘴角牽了幾下卻沒牽起來,又抿了抿唇,她放棄了。
看出便看出罷,誰說難過不能叫人發現呢。淺淺抿著唇,看了看她跟前這三人,「我沒事,你們別擔心。」
三人眨眨眼睛,心想姑娘剛剛那樣子,可一點不像沒事的樣。
連梨看出她們眼中的意思。
這回倒是笑了,無可奈何的笑。
罷了,不再想這個,只看著她們道:「今日這事,你們誰也別說。」
三人連忙點頭,自然不說。她們說出去幹什麼呢?這事宣揚開可對她們一點也不好。
連梨又道:「陛下那,也別說。」
這一句說著時,目光極認真看柳衣柳芽。
柳衣柳芽:「……」
陛下也不能說啊?這……兩人略顯為難。
她們聽令於陛下啊,今日這事涉及官場,按理怎麼也要稟報上去的。
連梨嘆氣,果然,兩人心中是打算和崔厲說得。
可她真的不想他知道這事,這段日子她想開開心心的,不想他因此問她是否介意,又屢屢看她是否難過。
他的眼神總是洞悉,她不想這獵場裡的時日最後想起來竟也是疏離,是難過。
「你們……別說好不好?」連梨眼睛不眨的看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