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邊時,就見江菱臉上兩個重重的手印。他木了下,都沒想過是誰打的,也來不及讓臉色恢復平常,只機械似的過去站在她身邊。
江菱見到丈夫,眼睛一酸,大聲哭起來。父親打了她,很重的幾個巴掌,甚至現在還讓她在這長跪不起,說直到方家原諒她她才能起來。
江菱哭得傷心欲絕,明明是方嫣先打的她!江虔見她哭成這樣,臉色繃緊了,他僵著一張臉,再次看向方禮正,「孽女傷人,隨方兄處置。」
方禮正臉色很臭。
江虔這是在逼他!還什麼不得他原諒就不起,這不是明晃晃在以此脅迫他?
他冷冷看他,心中很想怒而說那就讓江菱跪著,直到跪瘸了一雙腿方才能起!可這只是一時意氣之言,肯定會有人說是他得理不饒人。
他呵呵了下,深看江虔一眼,「江侍郎,記得回去好好改改家風!」
「再有下次,我方某人必去刑部擊登聞鼓。」
袖子一揮,讓兒子把女兒背上,他怒而回營。江虔給他等著,他明面上逼迫他是吧?那他就給他來暗的,江家以後別想安生!
方禮正走得氣勢洶洶。
江虔顯然也意識到了這點,所以方禮正一走,他的眉就深深皺了。而之後看到女兒緊接著就從地上起來,一個沒忍住,斥了句,「
你還有臉起,看看你給我惹的什麼事!」
她兄長都不如她會惹事!江向好歹知道挑軟柿子捏,她呢?她怎麼就敢直接拔簪傷方家人啊!傷個沒權沒勢的他也就不說她了,她不知道方嫣祖父在都察院任職啊?他都可以想像,以後都察院斥責他的摺子絕對是只會多不會少。
實在頭疼,氣的袖子也揮,大步走了。
江菱被罵,握拳。眼裡的淚冒得更加多,她氣的咬牙,餘光一瞥中,見丈夫在身側,便忍不住抓著他的手哭了起來,咬牙切齒,「你一定要給我報仇!」
李伯宗抿唇,心中無聲嘆氣,目光則放空望天。
報仇?如今,他連自身都尚且難保。
連梨登上了那樣的高位,她會把他怎麼樣?僅僅是有意無意一口枕頭風,就已經能輕而易舉將他打入谷底了。
嘴角抿一抿,忽而自嘲。
曾經還想過若是哪日回鄉,她心中估計會很不是滋味,更甚者,會哭罵於他,讓他名聲難堪。
如今看來是他多想了,舊人相見,只能無力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心中再難過也毫無辦法只有接受的人,不是她,是他。
李伯宗腦袋忽然更疼了,臉色也在悄無聲息中更白了。
他的眼睛裡全是焦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