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途中順順利利,到達天子大帳時,正好夜色將至。這夜她睡得很晚,在榻里輾轉反側一陣,目光再次不知道第幾回,落在崔厲臉上。
屋裡遠處點著一盞很暗的照明燭光,備著她或他起夜。曾經帳里是沒有這盞燭光的,是有一夜她實在口渴,模模糊糊起來倒水喝差點摔著,後來崔厲才讓宮人們在帳里夜夜留一盞燈。
那時腦袋還困著呢,潛意識竟以為這還是在王府,所以這張榻她也當成了王府拿張寬闊的至少能容六人躺下的榻。
這讓她遭了殃,都踩到榻沿了竟還不覺,直接結結實實當成平地又踩過去。她踩了個空,整個人往下撲。
她驚呼了一聲,也好在崔厲反應快,聽到她的聲音手臂條件反射伸來,把她一抱,她撞跌回他胸膛。那次踩空最終幸運的只是小腿和膝蓋撞了下,其他地方沒有碰到。
崔厲皺眉摸了摸她的膝蓋,見她只是磕碰了一塊,便沒有大驚小怪深夜去叫辛貔。
不過自那之後帳里就再沒徹底暗下過,即使夜深,角落裡也總會有一盞昏黃的燭光,讓人不至於什麼都看不清。
連梨現在便借著這一點光線一直看他,一直一直看他,兩人只剩這麼些日子了。
看著看著,忽然發現他眼睛竟睜著。她嚇了一下,心跳都漏了一拍,心想他怎麼無聲無息的嚇人。
他不是睡著了?他又何時睜的眼?更關鍵的是……她怎麼一點也沒發現?驚嚇過後,腦中接連閃過好幾個念頭,最後那一個念頭出現時,她已經掩耳盜鈴先閉了目,假裝剛剛無事發生,她其實一直都是睡著的。
剛閉上,便聽他輕輕一聲哼,旋即臉上重了,是他的手過了來。
「深夜不睡,一直看我幹什麼?」
他是被她看醒的,是,沒說錯,就是看醒的。他本就敏銳,她又一直盯著他看,他不醒才怪了。
說完,目光定定看著她。
但被他問的這個卻閉著目一動不動,仿佛沒聽見。崔厲眯了下眼,手指蓄勢待發摩挲了下她臉頰,似乎打算做些什麼。而連梨也感覺到了,她睜開了眼,看了看他。
而後往他懷裡一窩,臉埋進他懷中。
她低聲,「好了好了,我認便是——」
「是一直在看你,因為睡不著。」
說著,下巴在他懷中蹭了蹭,手掌則抓攏了他的手,輕輕拽著他手掌扯了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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