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上她下巴,讓她抬眸看他,「怎麼了?」
怎麼了?連梨說不出來。
她只覺心裡在翻湧,似滔浪一般,從看到他起心裡便是這種感覺。
眼睛把他看了又看,嘴巴緊抿著。但忽然,她捂了唇,迅速從他身上一下,跪坐在痰盂邊。
連梨很難受。
現在不止心裡難受,身體上也很難受。她從前不怎么喝酒,也從沒喝過這麼多的酒,所以她的身體對這些還難以適應,這會兒這些全被她嘔了出來。
她趴在那臉色蒼白,肚裡翻江倒海似的。手指都抓緊了,連梨差點又落淚。但忽然,腰上一暖,唇邊也忽然遞來一個杯子,他把她往後摟了摟,她的背後就是他的胸膛,同時他把杯子又往前送了送,她聽到他的聲音,「漱漱口。」
這聲音太熟悉,他的懷抱也太熟悉,連梨閉了閉眼睛。心裡像是在被刀割一樣,她現在對一切都懷疑,懷疑他這一分好一分關心裡,可曾摻雜其他人的影子,這讓她格外煎熬,也格外難受。
她為什麼要知道這件事呢——心裡也不知道是第幾遍又重複這句,她不知不覺把唇抿的死緊。
但下一刻,她的唇又鬆了,因為他輕輕摸了摸她的唇,「先漱漱口,不然嘴巴里難受。」
這聲音裡帶著些哄,還有他一慣低沉的音色,連梨痴愣一般,不知為何,慢慢卻也鬆了口。
一口溫水送進了她的嘴巴,是他微微抬了杯子,有技巧的讓杯子裡的水進了她的嘴裡。這時,腰上的手把她往後又攬了攬,聽到他說:「漱一下,然後吐了。」
連梨機械似的漱著口,然後吐了。接著嘴巴里又有了乾淨的水,他還是之前那句。如此好幾次,他極富耐心,中途她又吐了會兒,他卻沒有說任何什麼別的話,例如她是自討苦吃,例如諷她下次可還敢?他只是不斷拍著她的後背,減輕她身體上的難受。
連梨慢慢覺得舒緩了些,最後一次漱過口,她抿唇蹲在那,沒有回頭。
但他好像察覺了,也猜測她估計是能吐的已經吐完了,便把她又抱至懷中,她回了他腿上。
她呆呆的想,他不嫌她髒嗎,又或者覺得她此時難聞,但他沒有,拿帕子擦了擦她唇角剛剛漱口的水漬,目光便直勾勾的瞧她。連梨被瞧得心顫了顫,他還未開口,她卻似乎已明白他想問的是什麼,可她不想他問,也不想就這事再說。
心想就這樣吧,反正,只有幾天了。
只有幾天了……
忽然抱緊了他,腦袋緊緊貼在他脖子一側,皺眉低語,「難受——」
一句才完,她縮了縮手腳,整個蜷於他懷中,「大人,我好難受,那些酒一點也不好喝。」
崔厲垂眸看她。
那她還喝那麼多?但這話沒說出來,已清清楚楚明白她此時心情異樣,更甚者在逃避。但算了,這事等她清醒再說也行,又或者她清醒了也不肯說的話,那還有周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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