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慢慢將人從座位上扶了下來。
醉得不省人事的葉教授連站都站不穩,別說走路了。
江野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葉教授。
他從來就是冷漠,智慧,強大,讓人仰慕。
現在卻像個需要好好保護的昂貴的瓷器,生怕一不留意,就會被人破壞。
江野嘆了口氣:
「既然不能喝酒,幹嘛還要喝這麼多?又沒人逼你喝。」
「再說了,有我在那裡,誰敢逼你?」
「現在好了,自己難受不說,還勞累我。」
江野抱怨歸抱怨,還是毫不猶豫地彎下腰,將這位素來嚴肅的葉大教授放在自己的背上。
雙手穿過對方的腳彎,往上拋了拋,步伐穩健地背著葉教授往前走去。
保鏢緊跟在身後。
江野回頭說了一聲:「把解酒藥給我,你不用上去了,就在下面等我。」
「是。」保鏢應聲道。
江野背著身上的人進入了電梯,憑著良好的記憶,快速地按了12樓。
電梯門打開,江野走了出去,右拐,在掛著6號門牌的房間門口停下。
他把身上的人慢慢放了下來,醉得不省人事的葉清然差點癱軟在地,江野眼疾手快地伸出胳膊,一把將他撈了起來,讓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葉老師,借你的手指用一用。」江野很有禮貌地打了聲招,然後不等對方回應,就拿起他的手,將他的手指放在門上的指紋解鎖處。
解鎖成功。
房門還是沒有打開。
因為葉教授為人太過謹慎,安全門除了用指紋解鎖外,最後還得要用鑰匙才能打開。
「我要拿鑰匙了。」
江野又打了聲招呼,把手伸進江清然的褲子口袋裡,摸出一串鑰匙。
鑰匙扣上掛了六把鑰匙,江野毫不猶豫地選中了其中一把,插進鑰匙孔里,往右旋轉了一下,房門順利被打開了。
打開燈,江野踢掉腳上的鞋子,將失去清醒的葉清然打橫抱了起來,帶上門,抱著他穿過客廳徑直走入房間。
這裡的裝飾跟三年前一樣,一點都沒有變。
沒有多餘的東西,特別乾淨整潔,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沒人居住的樣板房。
地板乾淨得可以躺在地上打滾。
跟葉清然這個人一樣,一絲不苟,帶著嚴重的潔癖。
江野覺得像葉清然這樣愛乾淨的人,絕對不可能穿著外面的衣服睡在床上的。
他將抱著的人輕輕地放在了房間的沙發凳上,然後走到浴室,拿了條新毛巾,用溫水打濕。
回到房間,江野蹲下身子,將那副漂亮的金絲眼鏡摘了下來,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指尖輕輕地將他額前的碎發撥到一邊,再用溫熱的濕毛巾幫他擦了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