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蓮州愣怔,還是拒絕。
奇了怪了。
怎麼老是遇上有人上趕著要送錢給他?
他可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澹臺蓮州用過一盞茶,就與黎東居士一起告辭離去。
在門口,黎東居士再次邀請他一起坐車,澹臺蓮州說:「我走路就好,您看,我還帶著一條狗,不太方便。」
白狼再次聽見「狗」字,不悅地「咕嚕」了一聲。
澹臺蓮州又輕揪它的耳朵。
黎東居士沒有強求:「好。」他意味深長地說:「我就在您附近,等會兒您要是還想上我的車,我掃席以待。」
時值午後。
暖煦融金的陽光傾瀉在澹臺蓮州的眉梢與袖邊,他逕自不緊不慢地在街上閒逛,心忖是去找個客棧打尖,還是繼續找糧食鋪子。
然後他漸漸感覺到了不對勁。
迎來過往的人們在看見他時都會有一些奇怪的反應,不知不覺間,本來他身邊尚算稀疏的人群變得好生稠密。
且人群還有愈來愈多的趨勢。
要不是他身邊有一條看上去很不好惹的白狼,這些人早就圍上來了,而不是只在幾步之外看著,即便如此,也已經快要把路給堵得水泄不通了。
這些人一個個都抻著脖子在看他,眼睛放光,女子居多,男子也不少。
忽然。
從某個方向向他擲過來一朵花,一朵碩大的雪白牡丹,砸在澹臺蓮州的腦袋上。
不疼。
但他有點蒙了。
被砸散的花瓣綴在青絲,芬馥的花粉則留在他的腮旁,香得他差點沒打噴嚏。
這朵花就像是個訊號,一聲號令之下,各種各樣的花兒、絹帕、香囊等等如下雨般朝澹臺蓮州扔了過來。
啊?這是幹什麼?
這是什麼意思?
澹臺蓮州哪裡見過這種陣仗,人都傻了。
「砸中了,姊妹們,這是個活人!」
「世上竟有這樣傾國傾城的美男子!」
「小郎君,小郎君,你叫什麼名字?家住何方?可有成家?」
澹臺蓮州被吵得頭疼欲裂,還不如讓他去打妖怪。
這全是小老百姓,大半還是嬌滴滴的小娘子,他哪能動粗?一身武藝居然無從發揮,被死死地堵在了胭脂堆里。
一聲狼嗥打破僵局。
小娘子們才發現他身邊的白狼,被嚇了一跳,紛紛避開。
白狼面露凶態,伏地齜牙,壓著喉嚨發出威脅的氣聲,緊接著往前一躍,鑽進人群的縫隙,它身上系的繩子拽得澹臺蓮州跟上前去,七八步騰轉挪移便脫身而出。
白狼還沒停下來,飛快奔跑起來,一直帶他去到某處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