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一下就不行,就兩下,兩下還不行就三四五六下。
妖魔天生擁有鎧甲般的身體,卻也遭不住這樣接二連三的密集攻擊。直到他被這群螞蟻般一擁而上的人給亂矛捅死了,眼底還留著不可思議的神采。
大家埋頭刺妖兵,出於長久以來的恐懼,就算妖兵都已經被扎穿了,他們還沒有停下來,直到妖兵被紮成篩子,一動不動了,才終於冷靜下來。
生怕妖兵會復生,再多刺兩下保證死透。
隊長抹了把濺了滿臉的妖血,第一個回過神來,想起自己指揮的責任,提醒說:「別愣著了,趕緊把乾草搬上來。」
城牆腳下火光連片,他們把乾草和妖兵的屍體都扔下去一併焚燒,再往燃燒的妖兵身上添把草料,好讓火燒得更猛一些。
多消耗一個是一個,也為來迎接他們的人減一分危險。
在城牆頭,站得高,他們能清晰地眺望見,後一步反應過來攏起的妖軍還沒成形就不得不朝突然出現的敵人撲去,騎兵營將他們松垮垮的陣形沖亂簡直輕而易舉。
那些馬兒身上都負著鐵甲,戴了護頭的頭盔,額心還有鐵角,轟隆隆如燦紅色雷雲滾來,把最低階的小妖獸和小妖兵串葫蘆似的殺死,有小妖兵被撞飛上天,還沒落下,便被騎兵揮戟將之攔腰斬斷。
也有騎兵沒有控制好坐騎,被簇擁上來的妖兵絆住馬腳,墜地身亡。他身邊的戰友卻不停下,士氣不減,前赴後繼地向前衝去。
刀光槊聲中,鮮血如雨下。
騎兵營把妖兵堆硬生生撕開一個巨大的豁口,就像是打開了一個袋子的口子,使後續的步兵和戰車能肆無忌憚地傾倒進去。
只是得快,飛快。
第一批抵達城下的碎月軍的步兵搬來輕簡一些的雲梯,搭在城牆上,讓城裡的人可以順著梯子爬下來。
第二批則是一車車的兵器,沒的挑,撿到哪個給你就用哪個。即便如此,也讓人覺得很不錯了。
他們這些個被當成人畜被養在城裡的人已經很久沒握過正兒八經的兵器,正高興著,第三批兵車也到了。這一次,運送來是一塊粗大的木樁,足有兩三人環抱那麼粗,那深黑的色澤一看就知道質地堅硬。
碎月軍的步兵們往手掌上吐口唾沫,自我鼓勵地高喊「嘿喲」兩聲,上前,一起把手放在木樁上:「三、二、一——起!」
他們抬起木樁,接著扛著木樁朝從外面被封住的城門撞去。
荒城裡逃出來的人立時明白這是在做什麼,他們連忙上前幫忙,能添一份力是一份力。
「嘭!嘭!!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