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澹臺蓮州的是最烈最醇的美酒,連他都是喝不到三杯就覺得醉了。
澹臺蓮州難道酒量還能比他好嗎?
別的不好說,在喝酒作樂一方面,他對自己非常之有信心。
然而他看澹臺蓮州連灌了幾杯酒,耳朵微紅,嘴唇也從薄粉變成了緋紅,眼神卻依然很清明,不大像喝醉的樣子。
反倒是出了滿頭的汗,把他臉上的粉都打濕了,澹臺蓮州不自覺地用袖子擦了擦,就把粉給揩了下來。
周王原本覺得好笑,想要看澹臺蓮州的笑話,看著看著,怎麼感覺越看越不對勁了……
這……這昭太子臉上傅的粉被揩拭掉以後露出的皮膚怎麼比傅粉以後看上去更瓷白細膩?簡直如一塊溫潤的美玉。
這暴露出一角的美貌愈發地撩撥著周王的心弦,如百爪撓心,讓他心癢得恨不得親自過去把昭太子的臉擦乾淨,仔細看看究竟是何等相貌。
喝到第十杯酒,澹臺蓮州還沒醉,可是出了一身汗,而且滿身酒氣,叫他覺得頗為難受。
周王更是納悶:奇了怪了,怎麼還沒喝醉呢?莫不是在硬撐?
他問:「昭太子,孤見你出汗許多,可是身體有哪裡不舒服?」
澹臺蓮州轉向他,抬手簡單行了個禮:「多謝王上關心,我沒有覺得身體不適。」
周王被噎了一下,然而禮儀需進的十杯酒已經快飲完,沒有其他理由勸他進更多的酒,只得悻悻作罷。
澹臺蓮州仍然身形沉穩,絲毫不晃,甚至還有閒心幫一把旁邊的人。
他扶的人是慶國的右相褚遷,還給人遞了一顆解酒丹,道:「解酒的藥,悄悄吃吧。」
一切在袖子中進行,褚遷對他笑了笑,在抬袖子掩面彎腰道謝時快速服下,對他笑了一笑,兩人頓時感覺昭國與慶國之間的關係都緊密了不少。
周王更是鬱悶:這人都沒喝醉,怎麼引他到內室去休息從而污衊他?
難道要就這樣眼睜睜地放他走了?
打扮成侍人伺候在周王身邊的男寵上前附在他耳邊低聲出謀劃策說:「不如使人弄髒昭太子的衣裳,怎樣?」
周王抬頭看了他一眼。點了頭。再微微抬了抬下頜,示意他親自去做。
昨日他就此事又找男寵商量了:「昭太子生得貌美非凡,不是一般美人所比得上的,我們哪能找得出讓他心動失禮的美人?」
男寵笑說:「不需要他心動,只需要他失禮就行了啊。大王。」
周王道再賜澹臺蓮州一杯酒。
男寵親自去送,裝成不小心打翻了酒杯,把酒灑在了他的身上,然後連忙下跪道歉,祈求原諒。
澹臺蓮州不急不氣:「無事。」
還伸手扶他,並向周王求情:「凡人孰能無過,他也是不小心,但請王上輕點責罰。」
周王皺著眉,佯裝生氣地道:「把人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