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這才高興了起來,隨即又嘆了口氣:「可是,該怎麼殺了他呢?他帶的是騎兵,速度快,已經跑遠了。而且我該讓誰去率兵殺他?又需要多少兵?」
柳廬眸中蘊著精光,含笑道:「王上只需要一個人就夠了。」
「且無需在昭國境內。」
「一個刺客,死士,派這個人在昭太子路過幽國附近的地方時刺殺昭太子,如此,嫁禍給幽國。」
「到時昭幽再次開戰,王上即可坐收漁翁之利。」
周王撫掌大笑:「妙計!」
他已漸漸信任了這個策士,覺得比之前的男寵可要精妙多了,早知道,他一開始就應該詢問策士,而不是一個男寵!
「找刺客的事也全權交託給你了!事成之後,孤重重有賞!」
柳廬恭敬地向他行大禮,額貼地:「臣定不負陛下之託。」
周王走過去,親自把他扶了起來。
這一時刻,他自認為很是君臣相得。
他得此奇人,何愁不能削弱昭、幽、慶,而讓天子之國復興?
周王又問:「不過,愛卿,漁翁得利是什麼意思?」
柳廬:「……」
-
慶國王都。
一位身穿斗篷,掩住面貌的男子乘著一葉小舟,渡過去往相藍城的最後一條河。
木舟在岸邊停泊,早已有一輛藍布馬車在等著他了。
他低著頭,乘上馬車,一進入車廂,便忍不住驚喜地喚出了聲:「王上!」
車裡坐的不是別人,正是慶國的國君賀朔,他正微笑地望著男子:「蘇卿辛苦了,叫你在周國受了那麼多年的委屈。」
而這名容貌清秀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周王遍尋不得的男寵。
他是周國人,但鮮少有人知道他那妾室出身的母親是慶國人,他也自小把自己當成了慶國人。年少時,曾與彼時還是王子的慶王相遇,投入其門下,從此在周國做了間人。
如今功成身退,他也在慶國右相給予的幫助下,逃離了周國,回到慶國。
慶王道:「孤已經為蘇卿備好了新的身份和官位,只等你回來,就讓人為你換上官服。」
慶王先讓蘇鐘好好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才召他入宮。
問了他一整日在黃金台發生的事。
而大多數時候,蘇鍾都在講他對昭太子的觀察。
慶王問起時,他不由地感慨說:「昭太子的風姿氣度確實不凡,龍章鳳表。」
將昭太子的禮儀、軍隊、應對、仁慈都誇了一遍,最後評價說:「可惜,少了狠心,仁善過頭。」
「受到那樣的羞辱,竟然也沒有當場發作。」
「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