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雲諫毫無疑問地否認:「不用。」他按捺住差點要去摸袖口的手,說,「下回帶來賠你。」
澹臺蓮州:「還有下回?」
岑雲諫:「不想見我?」
澹臺蓮州禮貌地笑了一笑:「你不是說要把種子給我嗎?請給我吧。」
單方面被吵了一架過後,澹臺蓮州並不確定這種虛假的和平是否還能維持地下去。
岑雲諫變出五個麻袋,扔在地上。
澹臺蓮州打開袋子查看。
岑雲諫不聲不響地站在他身邊,說:「我檢查過了,沒有壞掉的。」
澹臺蓮州就不多看了,綁上袋子口:「多謝。」
岑雲諫又說:「我沒生你的氣。上次是我喝醉失態,應當我對你道歉。」
恍惚讓澹臺蓮州想起以前他們沒成親之前的岑雲諫,他覺得是看上去很謙遜溫和的一個人。
澹臺蓮州也說:「我不知道你會喝醉,要是知道的話,就不讓你喝那麼多酒了。」
到現在也他也不知道岑雲諫的酒量到底是什麼程度,究竟是一開始就喝醉了,然後越喝越醉,還是後來喝得多了才醉了。
進而叫他不由得聯想了一下,那他們成親那天呢?
在他的記憶里,好像唯有那天也見岑雲諫喝了酒,回想一下,那天的岑雲諫就很反常吧,是不是也喝醉了。
岑雲諫被打量得不太自在。
但他自己也是第一次知道會喝醉,要是注意到了,刻意把酒氣給逼出來也就無事了,當時不知為何卻不想這樣做。
回憶起來,他覺得丟臉,也覺得痛快。
反而眼下,澹臺蓮州又想修飾太平又讓他覺得不快起來。
澹臺蓮州裝成去看風景。
岑雲諫走近了,與他一起站在田邊,看風吹拂田野成片成片的麥子,蕩漾起碧綠色的麥浪,以前他們也經常並肩站,但看的是崑崙的雲捲雲舒,是蓮葉天天連天,綠嫩擎新雨,小荷上停蜓。
他現在看什麼都覺得不大順眼。
為什麼他不在了,澹臺蓮州一點也不想他,過得還那麼快活?
為什麼明明澹臺蓮州常常遇見難事,卻不見他沮喪,也不來求助自己?
為什麼每次他一打開水鏡,看到的澹臺蓮州都是在笑著的?
笑得還是那麼明亮昳麗。
可他只覺得扎眼。
岑雲諫不打算裝下去了,像陰雲陣雷,他直接問:「你為什麼能夠裝成什麼事都沒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