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錯抬了抬手,抱拳示意:「我叫阿錯。幽二十三王子。」
澹臺蓮州:「……」
荊玉山:「!」
現在不管遇見什麼是都不會讓澹臺蓮州感到奇怪了,他很冷靜地接受了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幽國王子。
心想:哦,荊玉山在信里提起過。
荊玉山介紹過的幽國權貴他看過的都記得,他信任荊玉山,便看了一眼荊玉山,眼神像是在說:這是你的人,你自己安排。
阿錯總覺得哪裡很古怪,荊玉山又扶他回了帳篷里休息,然後隨澹臺蓮州離開。他目送兩人離開,布簾搖晃,一時出神。
阿錯自言自語地說:「想到了。」
澹臺蓮州的態度太像是個普通人了,與荊玉山說話的時候也不像是君臣,倒像是久別重逢的老朋友,放鬆舒適。
是跟他截然不同的一國王子。
他們都是王子,怎麼相差那麼多呢?
還未穩定下來的布簾又被掀開,這次走進來的是秋露,她換了一身裝扮。
既不是在幽國王宮中淫褻妖媚、花枝招展的舞女裝束,也不是跟他們在路上顛沛流離時故意扮丑、髒不啦唧的裝束,她洗乾淨臉,把頭髮用粗布裹了,別了樹枝作髮簪,穿著一身乾淨的靛藍麻布衣裳,清淨爽利,眉角眉梢也很舒展。
拭去粉黛,素麵朝天。
她一進門,見到阿錯就笑了一笑,這個笑沒有任何的意味,只是她心裡高興,滿溢了出來而已,她說:「阿錯王子,您今天覺得身體可還好?」
阿錯:「方才還去曬太陽了,剛回來。」
秋露:「那就好,送您到這兒,我也放心了。
「我過來是想跟你說一件事——明天昭軍要送一批傷病員回昭國養傷,我問了太子殿下,他說我可以隨車隊一起去昭國。
「您要一起走嗎?若是您也要一起走,不如也去問問太子可不可以也帶上您。」
阿錯想了想,說:「我不走。」
秋露便向他行了一個禮:「那秋露就在這裡與您告辭了。」
阿錯受了她這一禮,想到自己現在已經不是王子了,慢一拍地回了一禮,說:「多保重。」
秋露:「保重。」
阿錯見她這樣颯意道別完了,轉身就要走,卻又忽地出聲叫住她,好奇地問:「你去了昭國打算做什麼?」
秋露笑說:「做什麼都行,或許,繼續跳舞吧。」
阿錯愕然,以為她在開玩笑,秋露又稍稍揖身,也不解釋,翩然而去,腳步輕快。
天色昏暗時分,荊玉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