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玉山撿起了還沾著血的玉璽,步上高階,用雙手捧著玉璽,獻給慶王。
慶王拿過了玉璽,笑說:「你看看,玉璽沾上了你的血,都被弄髒了。按說這可是大不敬之罪啊。呵呵。」
荊玉山馬上跪下。
慶王覺得終於在他臉上看到了畏懼之色,滿足了許多,才走下台階,親手把人扶起來,說:「事出有因,是孤急躁了。太子亡故,孤悲痛不已,是以近來才總是陰晴不定,萬望愛卿諒解。」
荊玉山自陳:「大王何錯之有,是小人言辭不夠利落,才讓大王不小心誤會了。」
半日之後。
慶王召集了荊玉山所需要的人。
荊玉山逐一詢問過去。
他先問在離昭國最近的幽國行商的人:「你最早在幽國聽說這篇誥文是在何時?」
「八月二十四日。」
又問稍遠一點的周國的商人:「你最早在周國聽說這篇誥文是在何時?」
「八月二十四日。」
然後挨個國家問過去。
答案大同小異。
「八月二十四日。」
「八月二十五日。」
「八月二十三日。」
而在慶國也是:「八月二十四日。」
當聽到這裡,慶王感覺自己的心臟就像是一口老鍾,被重重地敲擊了一下,嗡聲劇顫。
他們並不明白這個時間代表什麼,唯有座上的慶王聽得心驚膽戰,心慌得無以復加,一時之間,甚至連呼吸都忘了。
這些商人都是他自己找過來的,對他忠心耿耿不敢違逆的一群人,絕非荊玉山提前安排的。
所以,這些信息都是真實可靠的。
商人們都被遣退下去。
荊玉山一錘定音道:「大王,黎東先生發布這篇誥書的日子正在八月二十四日!」
慶王:「……」
無論國家的遠近,這篇誥書都是在同一時間傳出來的,就在黎東發布的幾乎同一天。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就算百姓們的嘴巴傳得再快,口口相傳也需要時間。
那麼,只有一個真相,那就是——昭國的線人遍布各國,他們早在黎東正式發文之前就已經獲知了這篇文章。
可是,他們哪兒來的這麼快的通信?
是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