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蓮州已經很久沒有寫曲子了。
哪有這個時間?
太忙了。
當旋律重新被他低吟淺唱出來的時候,澹臺蓮州復又想起崑崙的日日夜夜,還有剛下山的一路歷險,那時他既不是崑崙仙君的伴侶,也不是昭國的太子,只是個行走天涯的劍客。
對他來說,那才是他兩輩子裡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誰都不是。
只是蓮州。
想舞劍就舞劍,想唱歌就唱歌。
多快樂。
大多數的曲子都是他上輩子寫的,自娛自樂的產物,並沒有想要發表過,也不太適合在宴會上唱,所以都沒有發表過。
如今盡數被他拿來用了。
說是不著急,他也確實不著急,只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寫得很順利。
等到來年春暖花開、草長鶯飛的時節,他所寫的歌已經隨著飛花浪漫地播散開來。
澹臺蓮州並沒有刻意要署名,但也沒有刻意要隱瞞,隨便別人會不會知道這些詩歌是他寫的。
知道也行,不知道也行。
左右他不是樂師,不需要靠這些曲子來揚名天下。
而洛城的大丫、蘭藥還用他寫的詩歌來編作遊戲。
沒過多久,在昭國上下,隨處都可以見到一邊唱歌一邊玩遊戲的成群結隊的孩童。
竟然比他們安插細作來宣傳謠言要來得更加快速和廣泛,澹臺蓮州想了想,又著筆想寫個《百妖錄》,也是作成詩歌。
百姓們的害怕往往是出於沒見過、不了解,要是他們已經提前聽說過了,就算見到了也不會那麼怕,即便無法戰勝,那麼,能夠逃走,其實也是一種非凡的勇氣。
這項工作全國上下除了澹臺蓮州,別人都幹不了,澹臺蓮州寫了以後就會隨機抓了身邊的哪個崑崙弟子來問一問寫得是否準確。
江嵐幾個小的知道得還沒有他細,而胥菀風則問:「你怎麼知道這麼多的?」
澹臺蓮州呵呵笑道:「當然是仙君告訴我的。」
胥菀風又問:「你寫這個,那與仙君的故事還寫不寫了?」
澹臺蓮州好笑地問:「哈哈,凡人不知道是假的,你是知道的,假的故事你還想往下看啊?」
胥菀風膽子大了一下,竟然也敢在背後開仙君的玩笑了,她說:「我只在你的故事裡見過那樣的仙君,覺得很新鮮,等以後回崑崙了,怕是看不了了。」
澹臺蓮州很是不負責任地說:「等我下回想到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