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你知道這些為什麼以前不告訴我?」的疑問被他暫時壓在心下,沒有發問。
澹臺蓮州問:「不對啊,幾位長老里有好幾個都有千餘歲,大長老更是有一千五百歲,他怎麼可能不認識呢?」
白狼答:「他認識乾淵真人,乾淵真人正是大長老的師弟,乾淵真人被逐出師門他就在其中出了很大一份功勞,他當然不會告訴別人。」
澹臺蓮州頭疼起來:「那,為什麼一個被逐出師門的崑崙弟子會變成仙像,鎮壓了魔皇啊?他不是上一任的昊風仙君啊。那崑崙呢?崑崙弟子都做了什麼?仙君呢?又去了哪裡?」
他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不知道白狼是不想回答,還是答不上來,一時間靜默下來,白狼閉上嘴,轉回頭去,繼續看著仙像。
澹臺蓮州走上前去,問:「你怎麼不說了啊?是我問得太多了嗎?我一個一個問題分開來問行嗎?餵……」
他推了白狼一下,白狼不為所動,半晌,才沉沉說了一句:「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澹臺蓮州:「啊?」
又是這樣。
澹臺蓮州久違地心頭冒出一股無名火來,別的時候也就罷了,眼下已是凡人天下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了,還說一半藏一半?他為百姓們著急啊!
這魔皇假如出世,他們昭國離得遠,不一定會立即被波及,但周國王都的百姓首當其衝,絕對凶多吉少,他無法坐視旁觀。
澹臺蓮州不高興地問:「你要說就說,為什麼要半遮半掩的?既然說都說了,乾脆言盡其實。我真搞不懂你,你不要學那個岑雲諫好嗎?」
不知道觸及了白狼什麼,它低下頭去,依然不作聲。
澹臺蓮州沒辦法等它自己想通。
他要是不知道白狼原來手握這麼多線索也就罷了,如今知道了,那就一定要全部逼問出來的。
澹臺蓮州用了言靈之術,命令的語氣:「變小!」
白狼「唰」的一下縮小了,不停地縮小,縮至幼狼的大小,只比巴掌大一些。
澹臺蓮州捏著它的後頸皮肉把它提起來面對自己,說:「我完全可以這樣直接逼問你的,我不這樣做,是因為我覺得我跟你是朋友。你雖然是妖獸,卻不害人性命,你信任你。」
白狼的紅眸微微地閃了一閃,說:「我是妖魔,其實你不應該信任一隻妖魔。」
澹臺蓮州說:「我不是相信妖魔,我是相信你……」說到這裡,澹臺蓮州自己先頓了一頓,似乎第一次意識到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可以信任你。」
澹臺蓮州好聲好氣地說:「小白,你告訴我好不好?我不想用言靈術來命令你回答我。」
他現在已經沒幾個能平等相交的朋友了,小白是僅剩的幾個之一。
白狼的內心似乎在掙扎,它咬緊了牙關,耳朵也耷拉下來,偏生還被變小了拎起來,叫澹臺蓮州用一雙明澈的眼眸緊盯住。
過了好一會兒,它才說:「你不要問我是從哪裡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