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很弱小。
澹臺蓮州好脾氣地說:「我們已經琢磨出了一些東西,魔皇出世的時間應該在八天後,深夜月食時分,而且我還撿到了一把劍,崑崙弟子應該向你稟告過了吧。」
岑雲諫頷首:「他們一早就與我說過了,但我沒讓他們來問你要,以免出現什麼差池。今日我親自過來了,把那柄藏在石中之劍給我吧。我懷疑那是乾淵真人的本命法寶,或許能用返魂術查出點什麼來。」
「那你也夠不著急的。」澹臺蓮州取出了隨身攜帶的殘劍,並不保留地遞過去,「都快到日子了才來問我要。」
岑雲諫輕飄飄地說:「太忙了。」
他並沒有把這柄殘劍多麼看在眼裡,畢竟,能夠被澹臺蓮州一個凡人輕而易舉地拿在手上,他想他更不在話下。
結果他才碰到殘劍,自他觸摸的指尖之處,劍身猛然躥出一股黑紅色的火焰,像是一條蛇,迅速地纏上他的手,將他的右臂盡數吞噬在火焰之中。
澹臺蓮州吃了一驚,下意識要收回手,結果岑雲諫不退反進,他猝然皺起眉頭,反而牢牢地抓住了殘劍,掌心湧出一股靈力,催出一團冰藍色的火焰,與之相抗衡。
兩色火焰此消彼長、此長彼消地較勁起來。
連他們這些個不懂什麼仙人靈氣的凡人也能夠明顯地感覺出來,這個白衣仙人的氣息劇烈變化,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如巨浪一般猛地拍到他們的身上,眾人都或是跪或是摔倒在地上。
作為一個身經百戰的遊俠,任乖蹇只是臉色發白,持劍半跪在地上,已經是情況很不錯的了。
而澹臺蓮州什麼都沒有感覺到。
他就像身處在暴風眼中,反而只有微風與平靜,但他不是沒看到周圍的情形,知道一定是這柄殘劍的緣故。
糟了。澹臺蓮州心道,想要放開這柄殘劍,但是那詭異的黑紅色火焰卻像是糨糊一樣牢牢地粘在他的手上。
火焰陡地躥起,把茅草屋的屋頂給點著了,幾乎是片刻之間,屋子就陷入了火海。
電光石火之間,澹臺蓮州顧不得其他,他用左手拔出另一柄琅琊劍,斬釘截鐵、毫無猶豫地往自己的手臂上砍去——
若是這火焰因他而起,那麼,他斷臂是否能讓火焰熄止?
不試試看便不知道。
就在劍鋒要擦上手臂時,一道白影撲到他的面前,擋在了劍前。
澹臺蓮州來不及收勢,砍在了上面,隨之響起一聲哀鳴,白狼肩上被劈開一道大口子,頓時血流不止。
澹臺蓮州怔了一怔,卻沒空去管它,再次抬起劍要砍自己的手。
這時,岑雲諫鬆開了手,說:「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