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光照下來,落在祭祀祖廟附近。
一點也看不出來今天是個妖魔出世的不祥之日。
廣場上靜悄悄的。
澹臺蓮州立於人群之中,身上像是被鍍上了一層金光,又好像在燃燒著似的。
阿良感到了一種前所未見的美。
這種美不是眉眼之美,是山河日月般壯闊的美。
仿佛想把這個情景刻在腦子裡,阿良最後深深地、深深地回望了一眼,方才走進了祖廟裡。
門被牢牢關上,從裡面落閂。
阿良還在惦記著太子,他看著從窗紙透進來的光徹底變暗,這才記起來袖中的小鳥。
然而,他伸手一摸,錯愕,他的袖中早已空空如也,小鳥亦不知去向。
……
蘭藥捂住耳朵,蹲在地上,她滿頭是汗:「來了,太子,它們都來了,就在外面,它們正在嘗試闖進來……但是還進不來。」
劇烈的衝撞有如天雷一樣「轟隆隆、轟隆隆」地砸在結界上,聽得人心驚膽戰。
入夜後,天空的亮光更是明顯,先前倒是也能窺見一些,但是離地面太遠了,遠遠地看倒像是星光,現在則近了很多。
目力好的荊玉山不光是能看到仙人的劍術,還能夠看到青面獠牙的妖魔被阻攔在一道看不見的透明屏障之外,他夷然不懼,拉著好友阿錯看得津津有味:「快看啊,也不知道能看幾眼了。」
阿錯對他翻了個白眼:「你以為是逗狗呢?等下它們就闖進來吃了你。」
荊玉山納悶地說:「你說妖魔和仙人為什麼進不來呢?要是妖魔也進不來的話,為什麼太子的白狼能夠進來?」
阿錯很是無語:「不是你們說的,覺得白狼不算是妖魔嗎?」
荊玉山:「我們怎麼覺得,跟它是不是妖魔是兩回事啊。」
他一轉頭,看見任乖蹇又在擦劍,忍不住說:「你怎麼還在擦劍?你就不好奇啊?」
任乖蹇抬頭時只看澹臺蓮州:「我在等太子,等太子一提劍,我就立即跟上去。」
在清輝月下,澹臺蓮州正低頭凝神看著手中猶如一片廢鐵的殘劍。
另只手在心口撫按。
他琢磨起來:我應當沒有記錯噬心劫吧?沒有其他修者在,我怎麼發動陣法?是正好子時的時候刺心嗎?還是子時前後?要刺多深?
算了。
走一步算一步。
看天意吧。
第16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