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清神色如常地點頭,「沒錯。」
「此話當真?可是他們的關係似乎並沒有到如此地步,若是真心相許,小妹早就跟家裡說實話了,而且當年……」
謝挽瑜雖然查到了一些東西,但她並不知道這兩個人的內情究竟如何,只是順藤摸瓜找到了當年居住在雲霧山裡的村民,從而得知小妹當年曾強迫天子成婚的事情。
按照陛下的性情來看,他必是不能容忍這樣的行為,若尋到機會,定要十倍百倍的報復回去。
蓋因天子幼年登基之後,有很長一段時間,朝堂大權都掌握在謝太后手中,沈拓親政後也是處處被鉗制,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從謝太后手中拿回權柄,所以沈拓最恨被人強迫了。
這些事情京中世家人人皆知,謝挽瑜所以才對沈拓的偏幫存有質疑。
她在想,會不會天子有什麼別的意圖,並不是真的要給小妹撐腰,或許是在為謝家樹敵也未可知啊。
「或許陛下有什麼別的打算。」
相比起謝挽瑜的懷疑,寶清持有相反的看法,他垂眸看著棋盤,一邊下棋一邊說:「可我卻覺得陛下此舉出於真心,只要是人便會有私情,偏向自己喜歡的人乃是人之常情,更何況陛下大權在握,這些事情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不過是幫著內眷撐撐腰而已,你大可不必這樣緊張。」
「內眷?可笑,寧兒是我謝家女兒,什麼時候成了皇家內眷了,她尚未婚嫁,此前種種,可算不上真正的婚嫁啊,嫁入皇家不難,難得是穩坐高位,風雨不倒。」
寶清搖搖頭,輕笑一聲,「挽瑜,做人還是不要這樣自負的好,你太過篤定自己能庇護好家族,給了自己太多壓力,其實你不用這樣,個人有個人的造化,你妹妹與天子之間是好也可,是壞也罷,那都是她自己走出來路,你要少參與。」
「我不是非要參與,只是想知道陛下對小妹,對謝家,究竟是個什麼態度罷了。」
「總不能趕盡殺絕,何必憂愁這些。還是說,若天子當真對謝三娘子有意,你便要賣妹求榮?」
寶清與謝挽瑜從小相識,兩人算是知己,所以在說話方面沒有什麼顧忌。
「話說的也太難聽了些,我可沒有這種想法,不過是為這一大家子尋求更好的出路罷了,毫無慈悲心懷的假和尚,你懂什麼。」
寶清笑而不語,被奚落也不生氣。
翌日,虞寧很早就被沈拓叫起來。
她不知道這麼早起來是要做什麼,結果沈拓卻說:「你不是不想被你妹妹發現麼,那就早點回去。」
虞寧困得迷迷糊糊,根本沒聽見沈拓在說什麼,坐起來沒一會就又倒下了。
她睡得不踏實,再次睜眼,竟發現身上的衣裙已經穿好了。沈拓坐在榻邊,正在給她系腰帶。
衣裳穿好,饒是再困也睡不成了,因為沈拓將她拉了起來,執拗地要送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