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尚宮、阮尚宮,是非對錯總要有個理由,內侍省不能平白無故抓人,況且是在我告假歸家之際,此舉違反宮規,還請兩位尚宮大人將李大監請過來,我們當面對峙對峙,說個清楚明白。」
張尚宮低眉猶豫,暫不出聲。
旁邊的阮尚宮冷聲開口,「怎麼不明清楚不明白了,內侍省那邊不是已經說了你那宮女偷盜司珍局首飾,這才被抓起來審問的,不然無緣無故的,人家憑什麼只抓她一個呢。」
虞寧知道這個阮尚宮,阮尚宮是謝老夫人阮氏的家裡人,阮氏與謝家是姻親,真要論起來,兩個人還沾親帶故的呢。
不過,前有謝老夫人阮氏幾次三番為難,後有阮家的阮青禾故意在書院孤立小寶,虞寧現在怎麼看阮家人怎麼討厭。
這位阮尚宮說的話也同樣讓她討厭。
虞寧:「難道很清楚嗎,那贓物從哪來,怎麼出的司珍局,經過幾人的手,又是怎麼到了花楹的柜子,這些都清楚明白嗎?還是說,只要不由分說搜了房,從柜子搜出一個所謂的贓物,就可以定罪了。
既然如此,我今夜去阮尚宮的房裡,將太後娘娘賜予我的鳳釵放進去,明日指控你偷盜,便可以將你送進宮正司審問?」
「謝司膳慎言!這是尚宮局,你可莫要胡言亂語。」阮尚宮警告道。
「是不是胡言亂語,諸位都在這裡,自能分辨,阮尚宮不肯讓我和李大監對峙,是在顧慮什麼,一切後果有我擔著,到時候治罪朝我來就行,還是說阮尚宮覺得一個宮女不值錢,不值得請李大監來對峙一趟?」
在大鄴,女官制度已經實行了很多年,宮規針對女官和宮女的規定也很嚴苛,無論私底下怎麼做,但明面上,絕不允許草菅人命,枉顧宮人性命。
今日虞寧將阮尚宮枉顧宮人性命的話說出去,明日朝堂上就有人上摺子彈劾了,那群御史也不是吃素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阮尚宮當然不能再說什麼,她冷眼掃了虞寧幾眼,不屑地笑笑。
謝家這個女兒是從山野里找回來的,不懂宮裡的人情世故也是正常,等她哪天撞了南牆就知道了,單憑一腔熱血是沒用的,宮裡不講這些,做人啊,還是要低調些。
張尚宮讓宮人去內侍省找李大監一行人,隨後又將尚宮局所有女官聚集在大殿中。
凡是尚宮局有這等事情,都是要眾女官見證的,只是這樣的事情已經很久沒有了,不是沒有草芥人命的事情發生,是之前一直沒有虞寧這樣的人為其伸冤,
一刻鐘後,李大監帶著幾個內侍省的太監過來,他們還將當日從花楹房裡搜出來的鳳釵給帶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