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太后和李尚宮對視一眼,心裡都清楚,今日這事,是朝著謝家來的。
太醫為慕容玉診脈後出來,恭敬道:「回陛下,花容公主喝了解藥,此時已經睡下了。」
沈拓對太醫擺擺手,隨後給了梁德一個眼神。
梁德會意,派人將那個宮女拉上來審問。
那宮女跪在地上,聲淚俱下,哭的好不悽慘,「陛下饒命,陛下饒命,這不關奴婢的事,奴婢當真不止啊,為花容公主添茶的人是謝司膳,這催情散不是奴婢下的,奴婢只是受謝司膳吩咐,裝作不小心打翻酒樽,讓花容公主下去換衣,其餘一概不知啊。」
就在一刻鐘前,沈拓不勝酒意,來承歡殿醒酒,結果一開門就發現殿中香氣濃郁,慕容玉臉色潮紅,昏昏沉沉躺在榻上。
天子最厭惡這種事,偏偏總有人反覆去做。
謝太后頓時沉下臉,冷聲呵斥,「住口,你口口聲聲誣衊謝司膳,可有證據。」
她主張李朝公主進後宮,與李朝公主交好,是想替謝家尋求一個盟友,以後在後宮有個說話的人。
但沈拓不納花容公主為妃,怎麼都不肯鬆口,本來謝太后已經放棄扶持花容公主這條路,誰知竟出了這等事。
如此一來,沈拓必會懷疑是她已經和李朝那些使者結盟,然後指使寧兒給花容公主下催情散,設計圓房,逼他納花容公主入後宮,為謝家鋪路。
華陽長公主對謝太后笑笑,溫柔說道:「藥已經下了,怎會留下證據呢,母后,這宮女既然已經交代了,就別刻意嚇唬她了。」
謝太后緊握椅子扶手,盯著華陽長公主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這般愚蠢的計策,腦袋壞了才會用。」
可現在,花容公主在虞寧的服侍下中了催情散是事實,只怕無論真相如何,沈拓都要借著這個事情發難虞寧,敲打謝家和她。
謝太后轉而看向面無表情的沈拓,「陛下,此事疑點頗多,還需徹查。」
華陽長公主已經打定主意與謝家和謝太后為敵了,立馬反駁:「太后娘娘與謝司膳是親姑侄,此事還是不要插手太多,這等時候,當避嫌才對啊。」
兩人不互相讓,唇槍舌戰之後,紛紛看向沉默許久的天子。
此時,皇帝陛下正在把玩著自己的一縷髮絲,發覺下面兩人終於不吵了,他才緩緩掀起眼帘,漫不經心指了指跪著的宮女。
「朕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若聽不到實話,你知道後果……」
宮女渾身顫抖,將方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殿外,虞寧已是氣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