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了一長串自己的喜好,喜歡吃什麼菜、什麼水果,要用什麼做法。
其實寧芋萱也知道,說得這麼詳細,已經完全超出了男女朋友所需要知道的範圍。
別說謝執硯只是她剛在一起的男朋友,就算是生活在一起多年的老夫老妻,也不一定會把對方的口味記得這麼一清二楚。
但寧芋萱就是存心想為難謝執硯,誰叫他剛才故意用那種溫柔到不得了的語氣和她說話,害得她心跳加速。
她說得太多,等一長串的喜歡吃什麼說完,都有些口乾舌燥。
寧芋萱清了清嗓子。
謝執硯看她一眼,站起身:「我去倒杯水來。」
寧芋萱:「……」
剛才那略帶笑意的一眼,絕對是在嘲笑她!
寧芋萱看著男人的高大背影,提高聲音:「我不喝白開水,我想喝飲料,你拿我最喜歡喝的那個!」
片刻,謝執硯端著一杯番茄汁走過來。
寧芋萱盯著男人手裡的玻璃杯不說話。
「怎麼了?」謝執硯氣定神閒地開口,「不是說餐前喜歡喝番茄汁或者胡蘿蔔汁?我看冰箱裡的那瓶胡蘿蔔汁還沒開封,就先倒了一杯番茄汁。」
寧芋萱盯著謝執硯。
她存了故意為難他的心思,剛才說得又快又急,而且東一榔頭西一棒捶地沒有規律,一會兒說到飲料一會兒又說回水果。
結果他居然真的全部記住了,還記得清清楚楚,知道她飯前喜歡喝什麼。
難道這個男人真是過耳不忘的天才?
見寧芋萱一直盯著自己不放,謝執硯的唇角略微上揚了幾分:「怎麼?」
寧芋萱又看了謝執硯幾秒,接著一本正經地開口:「謝執硯,你以前讀書的時候是不是根本就不用花心思學習啊?什麼東西看一遍聽一遍就都記住了,然後考試閉著眼睛就能拿滿分?工作後所有數據和計劃都在腦子裡,所有文件都過目不忘?」
謝執硯被她說得忍俊不禁:「聽你這麼說,我的人生好像簡單到不得了。」
寧芋萱反問:「難道不是嗎?我都想不出來有什麼你做不到的事情。」
謝執硯眸光微動,凝神看她:「這話聽起來倒像是在恭維我。」
寧芋萱肯定:「就是在誇你。」
雖然她的本意不是如此。
謝執硯微微斂了雙眸,半晌才道:「有。」
寧芋萱一時沒反應過來:「嗯?」
謝執硯的語氣平靜,眼中的情緒她卻完全看不懂:「你方才說我沒有做不到的事情,其實有。」
寧芋萱眨了眨眼睛。
她想問謝執硯是什麼,又覺得有些過於交淺言深。
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很奇怪,雖然領了證,但又似乎還沒到深入談論這種話題的地步。
寧芋萱還在遲疑,謝執硯卻是微微勾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