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執硯拿起桌上的一疊餐巾紙,抽出中間的一張。
寧芋萱心想這人還挺講究的,用紙巾都要拿中間相對乾淨的。
下一秒,紙巾就被輕柔地覆上了她的下巴。
男人的動作溫柔又乾淨利落,擦掉她下巴沾上的一點色拉醬。
寧芋萱的呼吸微頓,心下略微懊惱。
她光顧著擦嘴角了,忘記注意下巴,估計是低頭啃漢堡的時候沾到的。
早知道她就拿出鏡子,仔細檢查一下臉蛋。
謝執硯替她擦掉臉上的一點點色拉醬,見她似乎還在發愣,便問:「在想什麼?」
寧芋萱回神,實話實說:「我在想,幸好今晚用的粉底液還挺持久的,我還認真地用定妝噴霧定了妝。否則這麼來回折騰,妝都掉光了。」
她剛才看了一眼白色的紙巾,好消息是上面除了色拉醬,沒有沾上粉底液的顏色。
否則要是謝執硯這麼一擦,她的下巴就掉一塊妝,那場面實在尷尬。
謝執硯啞然失笑。
片刻,他看著她的眼睛:「你今天很漂亮。」
看她的第一眼他就注意到,她今天的妝容與眾不同,搭配禮服和珠寶更加絢麗奪目。
寧芋萱瞥他一眼:「以前就不漂亮嗎?」
在她的刻意為難之下,謝執硯依舊鎮定自若:「今天的妝容很特別,是和從前不同的好看。」
寧芋萱一時失語。
沒想到,謝執硯居然還挺會說甜言蜜語。
寧芋萱快速回憶了一下,今天她這樣正式又精緻的裝扮,謝執硯應該是第一見。
和謝執硯重逢是在顧老爺子的壽宴上,她臨時去參加,又沒有搶風頭的意思,所以只化了一個非常清淡的妝。
上節目的時候,寧芋萱也不喜歡一整天都有厚厚的底妝扒在臉上的感覺,所以都讓化妝師儘量把妝容給自己往淡了化。
因著她底子好,化妝師也沒反對。
至於和陶悠這樣的好朋友一起出門,她更是習慣純素顏。
寧芋萱轉了轉眼珠,心血來潮地決定再強人所難一點。
她問謝執硯:「那你是喜歡我化淡妝的樣子,還是今天這樣的濃妝?不能說都喜歡。」
這個問題的死亡程度不亞於經典的「掉進水裡先救誰」,回答者選擇哪一個都能被挑出錯處來。
謝執硯唇角微微勾起,語氣平靜:「你願意花時間打扮自己,我哪有資格挑剔?」
寧芋萱:「……」
謝執硯抬了抬眉梢,對寧芋萱這個表情表示疑問。
寧芋萱喃喃道:「我現在懷疑,你是不是去什麼戀愛技巧班進修過。」
謝執硯:「如果真的進修過,也不至於快過三十歲生日才只和你談過戀愛。」
寧芋萱的臉頰開始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