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模糊的像素都擋不住男孩的高顏值:眉眼精緻,鼻樑高挺,臉型和同齡的男孩相比略顯瘦削。
照片裡的男孩唇微微抿著,說不上是什麼表情,似乎有些靦腆,又有點酷酷的感覺。
像個小大人。
耳邊謝執硯溫聲道:「有什麼感想?」
寧芋萱暼他一眼,給出三個字的中肯評價:「還挺帥。」
她實在沒辦法昧著良心,說照片裡的男孩長得不好看。
況且兩位長輩還都在桌上,她誇他一句不過分。
對面鄭心玫聽罷樂呵呵地笑著:「是吧?萱萱你看的是執硯穿著條紋T恤那張?」
寧芋萱:「對。」
手機里翻拍的那幾張照片都是鄭心玫最喜歡的,每張都是她的心頭好,不用看,照片都已經印在了她的腦子裡。
鄭心玫介紹道:「那應該是執硯小學三年級暑假的時候,在親戚家裡拍的。這孩子從小就不愛拍照,也不愛笑,我好說歹說才讓他配合我拍了那一張。」
寧芋萱看著照片裡男孩拽拽的表情,莞爾:「看出來了,的確是不愛笑。」
鄭心玫接過話頭:「是吧,他不聽我的,萱萱你替我好好說說他。拍照片不笑怎麼行?」
說著她半開玩笑地瞪了兒子一眼。
謝執硯氣定神閒道:「也沒人規定拍照一定要笑。」
鄭心玫被兒子氣笑了:「是沒人規定,但笑起來才好看。再說了,以後你和萱萱結婚,到時候結婚證上的證件照,還有婚紗照,你難道都板著一張臉拍?」
謝執硯沒再頂嘴。
寧芋萱在旁邊聽得莫名心虛。
按時間來說,她和謝執硯已經領證一個月了。
當時領完證出來,謝執硯問她結婚證由誰保管。
寧芋萱覺得還是放在自己手裡最放心也最靠譜,還可以掌握主動權,於是那兩本結婚證就都被她收起來了。
現在那兩本結婚證都在別墅小書房的抽屜里,小書房平常就她會去那裡辦公,抽屜又有鎖,算是雙重保險。
後來寧芋萱也沒再把結婚證拿出來看,對上面的證件照長什麼樣子都沒什麼印象了。
那張照片裡……謝執硯笑了嗎?
寧芋萱一時間竟然回想不起來。
心虛的時候,就下意識地想找個在同一條戰線的人緩解。
而她和謝執硯某種程度上說就是同一根繩子上的螞蚱,都和各自的家人隱瞞了他們已經領證結婚了的事實。
於是寧芋萱下意識地望向謝執硯,撞進男人深邃的目光。
謝執硯或許也是想到了同樣的事,兩人一時間誰都沒說話。
鄭心玫卻誤解了他們的沉默。
她的目光在對面的兩人中徘徊,看了一眼兒子,又看了看不說話的寧芋萱。
「執硯。」鄭心玫皺起眉頭,「不會是你不想拍婚紗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