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灼輕哼一聲,將手機放在原處,他的手臂交疊,放在泳池邊上,下巴搭在手臂上,面對門口的方向翹首以盼。
他的魚尾還在修復中,沒有恢復之前最好是不要走動,要不然會留下後遺症,以後走路時都會疼痛無比,就和他之前來到人類世界看過的童話故事——海的女兒一樣,不過她是魚尾幻化成腿兒疼痛無比,他和她不一樣。
雲灼不知等了多久,他等的都有些昏昏欲睡,手機鈴聲中途又響起幾次,不過他都沒有搭理。
他也沒有想過掛斷電話的後果,也可能是因為和他無關,所以他的腦子自動忽略那一切,只留下自己想關注的。
比如為什麼景硯還沒有來找他看他,是忘記他的家裡還有一條人魚嗎?還是一點也不想見到他
別以為他不知道景硯其實一點也不想帶他回家,如果不是他非要跟著,景硯可能早就將他送入大海,和他送走從實驗室救出的那些人魚一樣,毫不留念。
手機鈴聲已經是被掛斷之後的第三次響起,每一次都會到它自動掛斷才停下,號碼還是之前那一個。
他不理解那些人為什麼一定要抓著景硯不放。
不僅僅是他不理解,就連景硯都不理解。
他在電話掛斷的前一秒到達泳池,他已經在別墅里找了一會兒手機,最後還想起可能是落在泳池這裡。
剛走到泳池這裡就聽見一道熟悉的鈴聲,他抬眸看去,果然看見手機正亮著,上面顯示著熟悉的號碼。
他拿起手機接聽,以為對面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結果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終於捨得接電話,景硯,你是不是膽子肥了居然掛我電話,你知不知道你在實驗室仰仗著誰又因為誰你才會有著如今的地位你真以為是靠你這個什麼背景都沒有的窮鬼嗎?是我,是我給你條件給你想要的一切,你才能得到上面的尊敬,你現在能幹了就覺得可以不用聽我的了是吧?」
景硯皺著眉頭將手機放遠一些,又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上面的號碼很熟悉沒錯,也是他記憶中那個人的號碼,沒有一絲出錯的地方。
可是為什麼他會失態
還有,掛電話是什麼情況?他根本就沒有接過電話。
他不禁看向正趴在泳池邊上的雲灼,眼神古怪。
雲灼面上毫無波瀾,其實他一直都豎著耳朵聽著動靜。
當對面那道暴躁的聲音再次傳入耳朵里時,他忍不住齜牙,這個人說話真難聽,輕描淡寫的就將景硯的努力給抹去,真無恥。
景硯默默的關注著雲灼,看著他的神情也大概能猜出事情經過,他並沒有揭穿,而是冷漠打斷那邊不可入耳的污穢言語。
「打斷一下,你所說的我承認,你的確為我提供過一些我不能觸及到的便利,但我並不認為我要一直記著你的情,你難道忘了嗎?每一次你提供之後我都還了回去,你的那些實驗課題和你發表的論文,是誰幫你完成的是誰將你送上那個位置的,你不會都忘記了吧?真以為我欠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