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河宴也不太確定,他看了了了一眼,評估了一下:「不夠可以再磨。」說完,他站起身,將座位讓了出來:「來試試。」
了了愣住。
她看了看座位,又看了眼裴河宴,像是完全聽不懂他的意思:「啊?」
裴河宴沒再重複,他一站起來,幾乎挨著屋頂。逼仄的層高空間,令他的壓迫感猶如實質。
「坐下。」他說。
裝傻這一招對他沒用。
了了老老實實地坐到蒲團上,然後抬起頭,一言不發地等待下一個指示。
裴河宴卻皺了下眉:「握筆不會?」
會倒是會……了致生曾教過她怎麼握筆,還手把手地帶著她寫過幾個字。
她拿起筆,不用他再發出指令,看著已經折好書封的經文,沾上墨,在紙上落筆。
因從小練舞的緣故,她的手腕力量很紮實,雖然字寫著不好,但橫是橫,豎是豎,筆畫規範又標準,比硬筆字看著漂亮不少。
裴河宴讓她用毛筆,單純是因為他這裡沒有多餘可供選擇的筆具,而不是異想天開,想教會她寫軟筆。
見她適應良好,他沒再干預,逕自坐到觀音像前開始打坐。
懸在頭頂的陰影離開,了了手腕一頓,悄悄瞥去一眼餘光。
他坐得不算端正,倚著牆,背脊微塌,渾身都透著散漫和隨性。
他雙掌合十,掌心握著佛珠,低頭一禮。口中默念了一句什麼,隨即,一手捻珠,一手搭在膝上,閉目入定。
整個房間瞬間安靜了下來。
了了收回目光,對著作業,無聲地嘆了口氣。
《八吉祥頌》的經文很短,比了了抄的第一篇經文還要短上一截。
她抄完後,將筆桿擱在筆架上,先琢磨了一會。
毛筆的筆尖太軟,她控筆能力不行,加上紙張又是完全空白,連框線都沒有一條。她寫的時候不覺得,這會寫完了整體一看……只剩下窒息的沉默。
了了捂著紙,先悄悄看了眼裴河宴。
他今日打坐的時間有點久,但塔樓內沒有鐘錶,她也不知道具體過去了多久。
等待的時間有些無聊,但未經允許,她也不敢隨意走動,只能支著下巴望著懸窗發呆。
之前厚厚的書堆高聳入頂,把位於書架邊的這扇窗遮擋得嚴嚴實實,連絲光都透不出來。
了了猜是這扇窗太有吸引力了,正對著書桌很容易走神,所以才被小師父擋了起來。可現在看著看著,她又不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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