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小時,將拂宴法師和昭和公主的故事當作閒談來聽,並未入心。如今站在這裡,仰望著深入雲端的宮殿,卻莫名有些愁惘。
鋪在山階上的白玉台階,幾經修繕仍是能看出破損殘缺的痕跡。
歲月過去了這麼久,曾經在這發生的故事也早已泛黃,沉入長河。
她仿佛能感知到一股極具拉扯的宿命感,正迴蕩在這山間。
了拙見她休息得差不多了,出聲提醒道:「小師兄要不把行李箱給我,這樣能輕鬆一些。」
了了回過神,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了拙這身板,瞧著還沒她健壯。
她深深地嘆了口氣:「你看著還沒我大,你幾歲了?」
「剛過二十。」
了了倒吸了一口氣:「畢業了嗎?」
了拙提袍,放慢了腳步陪了了一同爬台階:「去年就畢業了。」
「去年?」了了更意外了:「十九歲,畢業?」
了拙見她一副想問又怕刺傷他的糾結表情,笑了笑:「小師兄和我們的情況不一樣,不了解也很正常。我們師兄弟讀的都是佛學院,不同的佛學院學制不同,不好統一而論。我不太聰明,所以讀完兩年就畢業了。」
「也有師兄弟還在讀的,了盡師弟就是二十三歲時重新入學,到今年已經二十六了,剛好讀了三年。他比較聰慧,打算讀完本科再繼續考研,可能還得念上個四五年吧。」
了了之前就聽說過現在想當和尚還得本科畢業,佛學院更是年年爆滿,在招生上搶手的完全不用愁。
「梵音寺的僧人是必須得去佛學院上學嗎?有沒有讀到一半,發現自己不適合當和尚,半路還俗的?」
了拙認真地想了想:「倒不是必須去上學,像了無師兄,他明顯不是個念書的料子。師父便經常讓小師叔教導他,也沒強求他一定要去佛學院。至於半路還俗的……」
他搖了搖頭:「有是有的,但不是因為讀到一半發現自己不合適。一般都是家中牽絆較深,不得不還。」
他甚至還用裴河宴舉了個例子:「院裡的方丈收弟子都很慎重,想留下來,甚至要幾經考驗,就連小師叔也不例外。小師叔的佛緣很深,過雲方丈曾說像小師叔這樣相貌莊嚴的,不止修了一世,而是修了多世。
根骨俱佳,才能法相莊嚴。但不知為什麼,過雲方丈始終沒允許小師叔出家,只讓他在寺內修行,當一個外門弟子。所以也不是人人都能當佛門弟子的,也得看合不合適,有沒有緣分。」
這件事,了了倒是比了拙多知道那麼一星半點。
裴河宴的師父說他業力未清,即便與佛門有緣,也不能墜入空門。她翻譯了一下,這句話的意思應該是說你還有債沒還完,得先還債。
說得這麼玄虛,不還是一句話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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