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套擺設和古香古色的亭樓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看桌椅的痕跡,似乎也是剛擺上不久。
「談不上喜歡或不喜歡。」了了不知道聊這個會不會有些太早,可她也沒有選擇避而不談,「住在京棲會更舒服一些,交通來去也方便。我不介意你有沒有房產,如果……我是說如果啊。」
她強調道:「以後會結婚的話,我是真的不在乎你有沒有準備婚房。」
了致生給她留了兩套房,一套老宅,一套她高中時期的學區房。她就一個人,壓根住不過來。更何況,她要這麼多的房子做什麼?
裴河宴陪著她在陽台上坐下,桌上還有荀叔貼心備上的魚食,他揚了一些餵了餵魚。
原本悠閒平靜的水面隨著魚食入水,如滾沸的茶湯,瞬間翻騰起來。
他沒再說什麼,等著她歇了一會,又領著她去逛了逛住宅和書房。
下午時,天色逐漸陰了下來。
怕下雨會造成擁堵,原計劃帶了了去附近的果園摘些水果的計劃便乾脆取消,提前回了京棲的老宅。
裴河宴臨走前,讓荀叔往車上搬了些漂亮的花卉,又打包了一份食盒,解決了今晚的晚飯,這才驅車往回走。
剛回到京棲,已經醞釀了一下午的雨頃刻落下。
整片天幕黑雲翻湧,又下起了雨來。
花卉從車上移下來後還沒移栽,他和了了都不擅長養花,就先乾脆放在了廊下。
食盒在廚房熱過一遍後,挪到廊下了了支起的小四方桌上,就著院子裡的雨景吃了一個多小時。
了了放下筷子時,暮色四合,華燈初上。從院子裡瞧不出外頭的繁華和熱鬧,可隔著雨聲還能聽見隔壁或者再稍遠些的住宅里傳來的鍋爐翻炒聲。
那火頭將油鍋里的熱油燙得刺啦作響,沾著水的菜扔入滾油中,揚起的火聲似乎都清晰可見。
了了邊嗅著被雨水沖淡了飯菜香味,邊猜測:「這道好像尖椒炒肉。」
「你確定?」 他問得一本正經。
「不確定。」她端起茶杯喝杯中冰鎮過的可樂,氣泡堆積再輕輕爆裂的聲音像一根輕柔的羽毛,從她的上顎掃過。她滿足地喝完一整杯,看到一旁食盒裡今晚就沒拿出來的白瓷瓶,納悶道:「那是什麼?調味汁?」
裴河宴沒回答,他直接拿出那個白瓷瓶遞給了她。
了了拔開木塞,鼻子還沒湊近呢,一股濃厚香醇的酒味就直衝鼻尖。她被這霸道的香味沖了個暈頭轉向,緩了幾秒才分辨出這是什麼酒:「葡萄酒?」
虧她還以為是涼菜的調味汁……
「酒窖今天沒帶你下去是因為我也不知道從哪下去。」他說完,自己先笑了:「荀叔會釀酒,我沒嘗過,但覺悟每年都會去那院子挑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