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背。」
紀元不假思索:「信使可覆,器欲難量。墨悲絲染,詩讚羔羊。」
一路背到結尾:「孤陋寡聞,愚蒙等誚。謂語助者,焉哉乎也。」
趙夫子並不停歇,從三字經,百家姓,甚至聲律啟蒙,全都考究一遍。
「走吧。」趙夫子摸摸鬍子。
走?
紀元剛想道歉,就見趙夫子指著外面:「走。」
趙娘子提著飯菜過來,拍拍小童肩膀:「去吧,夫子要用午飯了。」
這是什麼意思?
紀元還是一步三回頭。
他知道自己不對,不應該偷聽讀書。
本想著學點東西,等年歲大一些,就能出去討生活,沒想到會是這樣。
紀元也知道,無論趙夫子怎麼做都是對的。
午飯食不知味,下午紀元牽著小牛在村外四處遊走,走著走著,又到了私塾附近。
紀元一時躊躇,不知該不該上前。
小黃卻熟練地走過去,紀元趕緊去追,再抬頭,卻看到他平日最常坐的地方,上頭窗戶被打開了,趙夫子的聲音也更加清晰,此處也能看到前方掛著的大字。
正好趙夫子走過來,若無其事看了他一眼,繼續點評學生們的試卷,顯然是默許紀元在此的態度。
這扇窗,是專門為他開的。
第5章
第5章
樹枝為筆,紀元看著講台上面的大字,一筆一划在沙地上寫下。
整個下午過去,手都有些酸了,但他從未像現在這樣開心過,他真的識字了!太不容易了!
回到紀家,紀元最後完成了黑板的製作,四四方方的,不算大,說是黑板,其實是白色的底面,再用做出來的炭筆書寫。
這樣很適合掛在講台上,還能夠重複使用。
紀元把白板的稜角打磨光滑,明日偷偷送到私塾的小室里,希望對趙夫子有幫助。
「趙夫子就知道要錢,學了幾十年就考了個秀才,我呸。」紀三叔邊罵邊喊紀元,「喪門星滾過來,過來端碗。」
很明顯,紀家堂屋還在商量私塾學費的事。
紀元正好趁這個時候,去聽聽趙夫子具體怎麼收費的。
「每逢過節,安村長還要讓咱們這些學生家長送節禮,每月再交學費一百五十文,咱們一年到頭,能掙那樣多嗎。」紀三叔罵道,「還學什麼,不如跟著我種地。今日月考,又是一塌糊塗,考了個倒數第二,這像話嗎?」
紀三嬸冷笑:「種地?種地能種出高屋好田?你真當自己掙來這房屋?」
說到這,兩人同時頓聲,顯然不願意拿錢出來,紀三嬸又罵:「家裡多了口人,你還不去城裡做活,把你兒子的學費掙出來,若不是你去同人賭錢,還用得著發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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