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六口青儲窖,裡面的東西上萬斤。能賺多少銀錢?!
去掉自家用的,再減去成本,剩下的都能賣錢。
好啊,他算是發財了。
紀元聽到消息,心裡也高興。
讀書的錢好像有著落了!
自縣學考試之後,紀元頻頻去往安大戶家,跟安叔公關係越來越好。
紀三嬸三叔最近也沒工夫管他,紀利還在縣城,托人帶 消息,問他們要銀錢,說是那邊花銷太大,兩人著急湊銀子。
不過考試過後,好像再也沒有消息一樣。
一直到十月底,依舊沒有一點動靜。
趙夫子那樣淡定的人,都開始嘀咕:「十月初八考的試,如今已經十月末,怎麼還未見成績。」
事關考試的事,他也不好寫信去打聽消息,有徇私舞弊之嫌。
上次他去接考生時,也沒和老友們打招呼,為的就是避嫌。
安村長也去打聽了,縣衙附近忙得厲害,根本沒人搭理。
縣學那邊也差不多,對這事根本不說話。
一日日等著,村里都覺得奇怪了。
紀三嬸紀三叔也忍不住嘲諷:「怕是沒考上吧,平時吹的那麼牛,都說你是考秀才的命,現在呢?」
「就是,都一個月了,要出成績早就出了,應該沒有你,所以才沒消息。」
「好好當你的放牛娃吧!」
紀元心中也覺得奇怪,考試過了二十多天,按理說早就批過卷子,便是科舉考試,也用不了這麼長時間。
但縣學那邊確實沒有張榜。
著急也沒用,反正該讀書還是讀書,該幹活還是幹活。
紀元裹緊身上的衣服,他再次想到小紀元。
他當時只是看著小紀元在寒冬臘月里吃不飽穿不暖,都覺得無比難受。
今年的他成了紀元,忍不住裹緊身上的衣服,儘量讓自己暖和一些。
紀元甚至把牛棚已經打掃好了,今年不能用小黃還是牛犢的藉口睡在廚房,但他可以睡在牛棚,挨著牛取暖啊。
馬上十一月,他要想辦法,讓自己過了這個冬天。
私塾那邊,趙夫子買了屏風,把私塾一分為二,一邊蒙學,一邊經學。
不對,還有一處。
私塾外面的紀元。
縣學考試過後,安大海跟安小河已經搬回私塾,安大海原本想陪著紀元,直接被早上的寒風吹了個透心涼。
紀元道:「趙夫子只安了一處棚子,我還有東西遮擋,你還是趕緊進門吧。」
安大海看著,又想到那句話。
寒冬酷暑,紀元都會在外面坐著。
不是沒想到讓他進私塾讀書,同窗們多也是不會反對。
紀元是誰?是學霸啊。
在私塾里,大家天然對好學生有敬畏之心。
但紀元並不進去。
他已經讓趙夫子為難過一次,不能再這樣了。
算起來,從二月上學到現在,他只交過一次束脩,四十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