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常慶關係不算好,大家都看的出來。
剛開始進縣學的時候,舍長常慶很是熱心,他也感激過。
但之後發現李廷的家境或許沒那麼差,又因他出過幾次頭,「窮酸社」學子有些聽他的。
舍長常慶便有些不同。
紀元可以理解,畢竟以前那些同窗都是圍著他,突然出現一個自己,心裡是會有落差。
但這都是小事。
直到發現常慶既以自己貧寒子弟的身份自卑,又在商籍學子面前自傲時,紀元有些無語。
用所謂合理的身份霸凌別人,他跟銅臭社的人又有什麼區別。
從此算是疏遠。
可紀元沒想到,常慶竟然挑撥一向跟他有些敵視的王興志王興傑來找他麻煩。
甚至走到質疑月考成績,還有入學成績的地步。
他若不反擊,那也不是他紀元了。
錢飛說出自己的疑問:「那會電光石火間的,你怎麼知道是常慶在後面搞鬼?」
李廷也奇怪,畢竟當時兩個姓王的過來刁難,誰也不知道背後發生了什麼啊。
紀元說出自己的解釋:「我跟郭夫子認識這件事,也只有常慶知道,上次我幫啟蒙夫子送信時,就是舍長常慶傳的話。」
「若只是這點,也不能確定。」
「還記得上次常慶組織沒有課本的新生們抄書嗎?」
錢飛雖然不知,李廷是知道的。
「那次我手頭只有最先抄寫的那本詩經,因為字不好,就沒給他。」
「想來就是那次,讓他對我的書有疑惑,私下偷偷翻開了。」
看到他的字那麼丑,心裡就在奇怪,如此丑的字,怎麼進的縣學。
直到這次在食堂里,因為商籍同窗一起吃飯的事徹底爆發。
「就因為這個?他就要挑撥王興志王興傑,質疑你入學成績?」
「若真的讓他得逞了,那你豈不是要退學!」
李廷跳腳,錢飛也覺得不可思議。
幸好紀元反應快啊。
紀元微微搖頭,不想再提,也沒什麼意思。
「好了,你們回去吧,我已經到研學處了。」紀元道。
說到研學處,紀元忽然想到什麼。
李廷問:「也不知夫子們打算如何處置這件事。」
錢飛握拳:「讓他們退學!」
退學大概不可能,但想來經過這事,他們肯定井水不犯河水。
紀元走進研學處,只見王興志王興傑兩人身邊,還坐著個中年男人,他們跟王家兄弟的長相很像,明顯是他們的長輩。
常慶也站在一旁,明顯侷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