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五經里,已經學了《詩經》,正在學的是《尚書》,眼看馬上學完,接著便是《周易》。
尚書講的是先秦的思想政治,也被稱為「大經大法」,也算是第一部講歷史的書。
尚也有上,上古之意。
故而這本「上古之書」堪稱晦澀難懂,跟著註解學,也要費很多功夫。
紀元本就抄過一遍書,又得了趙夫子那的註解,先一步學完。
現在翻開的卻並非《周易》。
不日五經博士就會講到此書,他不用太過著急。
他翻開的,則是明年要學的《禮記》。
禮記極長,近十萬字的內容,加上註解說的上書山書海。
之前學過四書里的《大學》《中庸》都是從《禮記》十萬字里抽出來的兩篇。
可見其書重要程度。
紀元翻開一頁,認真閱讀。
按照縣學的課程。
今年學字數較少的詩經,尚書,周易。
明年為禮記,後年是春秋。
四書不用再提,這是每年必學的科目,每年增加不同大家的集注背誦。
如此,新生學三到四年,準備考乙等堂。
但紀元覺得,時間不等人。
他必須提前學習。
或許,他能在兩年內學完三四年的課程,提前進入乙等堂。
只有進了乙等堂,才距離科舉更近一步。
離某些事遠一步。
八月初二,放假第五日的下午,錢飛那果然得到消息。
有人試探地問他,紀元的姜帖,是不是他的。
錢飛按照紀元吩咐的,回答得模稜兩可,只是露出他的如今的字。
台閣體!
又是台閣體!
錢飛竟然也在練!
看來沒錯了。
錢飛看著自己的字。
心道,這可是紀元教的,自然是台閣體,多虧跟著紀元練習有段時間。
只是他的技法並不成熟,跟紀元的字相差甚遠。
不過即使是這樣的字,也引得不少人側目。
畢竟那傳言說著說著,就變成:「紀元成績好,都是因為字好!」
至於中間經歷了什麼扭曲,錢飛他們就不知道了。
反正張寶山又派人來找他。
上次派人來找他,還是騙他買紫毫筆。
去年大家都要考縣學,張寶山說他一個商籍學子,必然考不上。
還說什麼,好書要用好筆,不然就賣他一個紫毫筆。
那紫毫筆自然是假的,還是張寶山的僕從特意在入學考試之前告訴他。
目的就是為擾亂他的心態。
當然,之後他考上了,張寶山沒考上,自然又鬧起來。
不過也因為那時,錢飛不怎麼跟他們接觸。
那邊估計也覺得丟臉,很久沒聯繫錢飛。
這次聯繫,必然是為「姜帖」而來。
錢飛咬牙,按照紀元的話來說。
對面欠他的,都要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