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元的文章考縣試足夠了,四月的府試還要突擊學習。」
「這簡單,二月初六考三天結束,初九之後抓緊複習,這裡面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不怕。」
「是啊,以紀元的天賦,一定可以的。」
「學吧,時間擠擠就有了。」
眾人說著,只有殷博士沒說話。
他還想教紀元禮類,突然去考縣試,時間就差了許多。
他還是提前把筆記整理好,學生理解能力強,看看筆記也成,隨後自己再輔導。
不知誰提起李耀眾,就有人道:「不過是考了個秀才的功名,我估計他在府城就是同那些浪蕩秀才一樣,說是秀才,跟潑皮無賴沒有區別。」
說話的夫子在府城待過,殷博士跟羅博士也點頭:「是,其實今日聶縣令說的沒錯,這樣的秀才非常多。」
教諭還扭頭對廩生秀才們道:「不是說你們,現在許多秀才只背時文,不背本經,半點書都不讀。」
「不管外面怎麼樣,咱們正榮縣縣學是要好好讀的。」
「讀書,科舉,沒有所謂捷徑可言。」
學生們都稱是,紀元自然跟著,他有些好奇,在夫子博士們口中,外面似乎光怪陸離。
算了,跟他也沒關係。
至於明天,他還不能立刻讀書,要去送紀三叔一家。
自從事發之後,紀元只問了紀三叔那一句話。
小紀元的母親,是不是他拿著銀子不救。
答案他心裡有數了,可還是問出來。
一直到現在,紀元還在為小紀元難過。
他不該死,他爹娘都不該死。
但他們都死了。
如果說紀元他爹的死,是大局勢無法控制。
但紀元他娘的離世,是一種純粹的惡,更是一種貪。
所以,他肯定會去送紀三叔紀三嬸的。
正月十六。
縣學開學,所有人都在討論前段時間發生的大事,錢飛跟李廷更是揪心,兩人還去乙等堂看了。
大家見紀元沒來上學,更是詫異。
嚴訓導道:「他請了一個時辰的假,很快會來了。」
「他不會有事嗎?」
「家裡發生那樣大的變故,肯定難過吧。」
「聽說他還要考今年的縣試,只剩二十天了。」
「啊?!突然去考?!他不是剛進乙等堂嗎。」
此時的紀元,正在監牢附近。
打了二百板子的紀三叔夫婦兩個,今日會跟其他罪犯一樣,受刑流放,徒刑十五年。
看他們蒼白的臉,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到流放的地方。
兩人看到穿了縣學新冬衣的紀元,恨得想要撲過去,紀元根本不怕張牙舞爪的他們,定定的站在原地,笑著同差役道:「差爺,我想同他們說句話,可以嗎。」
這幾個人肯定認識紀元,還高興道:「可以啊。」
「對了,因為你之前那些話,咱們三班六房的兄弟們都不會被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