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笑的時候眼神凌厲,好在轉眼看人時,桃花眼又是帶笑的,讓人不由得想親近,想自動成為他的擁躉。
紀元面上平靜,心裡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可他還是想推脫,這風頭真的沒必要。
誰料他還未搖頭,就聽有人道:「正榮縣的人作詩可是出了名的,甚至效仿柳永,在秦樓楚館留下詩詞。」
「只是可惜了,你們正榮縣的詩詞不如柳永的受歡迎啊。」
這不是廢話嗎。
誰還能跟柳永柳三變比。
一個被評價為「承平氣象形容曲盡」的詩詞大家,別說正榮縣了,現在整個天齊國來找個跟人家比比?
這話明顯在噁心人。
為什麼呢?
還不是因為李耀眾李秀才。
酸詩狎妓。
不就是在模仿柳永。
嫖宿娼妓本就不是什麼好事,還拿自己的詩詞做抵。
被人家老鴇追上門。
否則李耀眾也不會被趕回家鄉。
此刻有人提起此事,在場人笑個不停。
誰讓那李秀才實在太離譜了啊。
紀元也還好些,他作為小三元,沒人敢對他不敬。
其他正榮縣的書生滿臉漲紅。
負責此次宴會之一的李勛也是如此。
看李勛的臉色,此事已經不是頭一回了。
還有人故意調侃正榮縣的秀才:「你們是不是也要去望春樓看看啊,就是那老鴇不允許你們縣的秀才過去。」
「你們胡說什麼,我們才不像李秀才。」有人反駁了一句。
誰料對方直接道:「是嗎?是不像他去嫖宿,還是不像他作詩很差啊。」
這種惡意已經非常明顯。
稍微想想就知道。
不是所有人都會追捧正榮縣的人,其中眼紅嫉妒的不在少數。
今年童試前三名,兩個是正榮縣的,這就夠讓不少書生眼熱。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嘲笑的機會,還不快些說。
這些讀書人酸起來,那可更是沒完沒了,說他們小肚雞腸,都是誇他們了。
見眾人笑個不停,許春也道:「那李耀眾都被我們縣令除名了,你們還有什麼可說的。」
「哦,他除名了,你呢?你不是要賭錢嗎。」
又有人笑出聲。
許春奮起讀書,得了最終成績第十,同樣被人側目。
放在外面,或許沒人敢再提。
但這會在宴會的人,最低也是秀才的功名,大家都是一樣的,自然也不怕什麼。
蔡豐嵐皺著眉,紀元同樣嘆口氣。
該來的還是會來啊。
白和尚倒是無所謂,他只是好奇紀元會怎麼做。
若今日不能就此打住。
以後正榮縣的學生見一次,就會被笑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