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六藝這種被府學稱為輔科的,他們可是一項都沒有。
再說,今日剛剛考完,他為何這般沮喪。
怎麼樣也要等到放榜之後啊。
紀元也點頭。
李勛卻直接說了:「若中了還好,不中的話,我是想回去當夫子的,不過聽說縣學當夫子也要考核,所以要提前問問。」
李勛繼續道:「伯父,也就是你爹,對我著實很好,出來讀書都是族裡出錢。若只有我,這自然沒什麼,可我爹娘年紀也大,妻子也等了兩年。」
這都是實打實的難處。
便是族裡,也不能盡數全幫。
估計是說多了,李勛感慨道:「想當年我也是縣案首,總以為自己聰穎得很,來了府學方知天外有天。」
這自然不是在說紀元,李勛只是感慨自己罷了。
「今年咱們這鄉試人數兩千七百四十二。」
「你們猜,大約會取多少人?」
「五十九。」
「連百分之三的比例都不大,我實在沒勇氣,覺得自己會是那百分之三。」
童試的比例還是一百人中選十個左右。
到了鄉試,就是一百個秀才裡面,選三個,甚至不到三個。
怪不得考完試,李勛就已經有了退的心思。
紀元把自己知道的事說了下:「縣學今年確實缺夫子,調走了七八人不說,今年招生也會更多。」
「估計縣學會招十人以上,都是到時候落地的甲等堂秀才報名,你提前寫信回去,教諭多半會答應你報名的。」
「不管過與不過,算是兩手準備。」
李勛聽聞,心情好了些。
招那麼多人,自己說不定也能去當夫子,去縣學當夫子,還是更安穩,更能照顧家裡。
紀元又道:「咱們縣學的黃夫子,他就是一邊當夫子,一邊備考。去年他不就考中了嗎。」
此話確實激烈到萎靡不振的李勛。
是啊,黃夫子可以,他說不定也行,反正比現在灰心喪氣得強。
回縣學教書或許是個好出路。
剩下幾人同樣嘆口氣。
好像已經看到自己的以後了。
紀元看看他們,開口道:「下次考試,誰知道會是什麼情況,空想無用,不如念書。」
紀元道:「浩渺行無極,揚帆但信風。」
「先努力才知道結果,不是嗎?」
是,當然是。
眾人低落的心情又被調回來。
當然,還是可惜李勛拋棄府學的學業回去,雖然比較起來,這是最好的選擇了。
紀元,蔡豐嵐,白和尚他們回了棲岩寺。
跟著清風,三人也冷靜下來。
想來不管二十日的榜單如何,大家都能平靜面對。
而接下來的時間,還是要繼續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