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府學裡考上二十多個舉人,多數都在第一堂跟第二堂。
這也讓第一堂跟第二堂變得格外有吸引力。
紀元說什麼,都要進去的。
每日五節課。
前三節發奮四書五經,後兩節繼續學輔科。
紀元吸收知識的速度,遠比別人想像中還要多。
每日早上抄書,讀書,背書。
五節課下來,回來繼續做課業。
府學藏書閣夫子都眼熟他了,紀元看書快得很,有時候都不用借走,站在藏書閣一個時辰便看完了。
藏書閣夫子還怕他是囫圇吞棗,按照書里的內容問了問。
沒想到紀元竟然全都答得上來,不說過目不忘,起碼一本書里,七八成內容都記得。
夫子甚至認為,這也是紀元沒有專心去讀,若他專心致志,只怕一切都印在腦子裡了。
九月十一,又是一輪的新課。
紀元沒想到,鄉試過後請假十天的岳昌又回來了。
他臉色看起來沒那麼蒼白,但年紀不大,眉頭皺得很深,估計在家日子也不好過。
紀元猜測的沒錯,岳昌在家養病,身體是養好了,可一想到家裡那些人說三道四,就讓他思緒紛飛。
明明是十二歲,沾著枕頭就能睡覺的年紀,卻整夜地失眠。
那件事的後果遠比他們想像中要嚴重。
周家竟然知道童試錄補遺的事,還暗中警告了自家。
他家還把小作坊的銀子給還回去,連他的文章也被退回來。
里子,面子,現在全丟了。
他同父異母的大哥沒事就說他:「這就是我們岳家的天才?看起來也不怎麼樣啊。」
「花了家裡那麼多錢,請了那麼多名師,還不如一個鄉下來的,你對得起家裡給你買的時文嗎.」
「就算你三年後考中,也都十五六了,也沒那麼驚艷。現在還在吃藥花錢,有意思嗎。」
等到父親在的時候,大哥又變成好大哥了。
而父親也在他最小的兒子,期望七兒子是真正的天才,最好像紀元一樣。
岳昌恨的厲害,看向紀元的眼神已經是實質性的了。
下午的書科,倒是沒跟紀元一起,可書科的杜夫子對紀元誇了又夸,甚至懶得上課,都是在夸紀元。
別說岳昌不滿,岳昌身邊的跟班們也是不高興的。
等到九月十一最後一節課,射科,岳昌終於打起精神。
岳昌看到紀元的時候,終於找回一些自信。
射科,紀元最不擅長的科目。
不會騎馬,更不會射箭。
也是,無論騎馬還是射箭,都是需要財力物力方能學的。
還要找到合適的夫子。
若不是在府學,紀元怎麼可能摸得到馬匹,怎麼能學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