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交?
那就不能參加考試,便沒有排名,更不能去更好的學堂。
等到明年成績公布,成績倒數的話,「再考」同樣要交錢。
流程就不說了,總之「再考」報名費是一兩。
再考還是不過,直接交十兩,勉強算「思過」了,可以繼續留在府學。
接著,是接下來一年的卷子錢。
按照府學規定,月有月考,季有季考,說不定還有臨時的其他項目。
一年差不多十六到二十次考試。
這些費用,總共是五兩銀子。
最後,年末了,要給夫子們孝敬吧?
不用你們單獨給,大家「自覺」湊錢,買些衣料臘肉炭火等等,送給夫子博士們。
這算是每年。
不對,這算是每個地方的慣例,不管官學還是私學,都要這麼做。
便是安紀村趙夫子那,每逢節日,學生家長們都會送些節禮。
這部分錢,最低五兩,多得不限,看學生的心意,反正會有名單,夫子們知道哪些學生們最「恭敬」。
當然了,有些家長還會登門拜訪,這就不是紀元他們這些貧家子知道的了。
紀元心算一遍,反正就是要交十兩五錢?
歲考的銀錢,竟然是最便宜的?
「錯了,是十二兩。」有人再次提醒,「五錢不好算數,故而直接算十二兩。」
啊?
這怎麼算的。
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
就像有人說,一萬零五塊打個折,給我一萬二吧。
這叫什麼?
這叫反向折扣啊!
不交的話,就不能考試。
今年不交,明年也要補上來。
府學幾十年都是這麼過來的。
還是那句話,貧不讀書。
沒錢讀什麼書。
第十堂其他學生從荷包里取出銀子,看來早就習慣了。
收錢的人一個個登記名次,看來也不是頭一回做。
那第十堂的教官說得不詳細沒關係,下面總有人會說的。
到紀元他們這的時候,李錦先出了十二兩銀子,想了想又在最後一項孝敬上多了三兩。
李錦想到堂哥李勛。
他在府學讀書兩年,從未提起此事,更不說抱怨。
估計就是怕再花他家的銀錢。
怪不得堂哥要離開,讀書,哪是那麼容易讀的。
出門在外,便是李錦這種少爺性子,現在也慢慢變得圓滑。
到蔡豐嵐的時候,他在口袋裡數了又數,下意識扶了靉靆。
本來還在為買靉靆開心,雖然是借了紀元的銀錢,好歹他覺得自己能還,而且身上還能銀子能堅持到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