蹴鞠隊也是被挑毛病最多的地方。
武營為首的人,動不動就被掌印教官陰陽怪氣。
跟隨掌印教官的人,為了符合,沒事也在笑話。
說的自然是什麼:「平白在府學占名額做什麼,不是說你們武舉必中嗎,可惜啊,現在都不武舉了。」
「一群衛籍子弟,都把紀元帶壞了。」
「紀元啊,你可別總跟他們一起,不然文章沾染了莽夫的氣息,以後怎麼考舉人?」
這些話放在兩年前,武營或許已經衝上去打架。
現在竟然忍了下來。
什麼都沒有蹴鞠比賽重要。
贏了蹴鞠比賽,他的心結也放下了,也證明他們真的不比其他府學蹴鞠隊差。
忍就對了。
等他們拿了冠軍,就讓掌印教官看看,他們是有實力的。
府學裡這兩股氣氛忽上忽下。
一邊人覺得蹴鞠有意思。
另一邊人強行附和掌印教官的意思,說蹴鞠無用。
普通人不知道學政的想法,肯定只聽自己能聽到的消息。
紀元心裡卻奇怪。
掌印教官這麼跟學政作對,難道不怕嗎?
還是說,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這種彆扭的氛圍里,讓蹴鞠隊的訓練更加密集。
紀元說得對,時人不識凌雲木,直待凌雲始道高。
一般人不認識這是可以高過雲霄的樹木。
等到參天大樹長成,就不得不承認了。
反正,練就對了!
七月八月一過,天氣涼快不少,球場上人更多了。
九月的天氣,很適合在球場上練習,建孟府蹴鞠隊的人自然也不例外。
距離九月二十的比賽,還有十五日。
紀元穿著特製的球服,指揮隊友們進攻,隨即又揮揮手,讓大家換防。
指揮行雲流水,這讓路過的學政更加滿意。
學政身邊還站著一個人。
「殷大人,剛上任便以掌印教官的身份組織蹴鞠比賽,辛苦你了。」學政笑眯眯地道。
三十多歲的新科進士挑眉:「沒事,這支隊伍的指揮,可是下官的學生。」
過來看紀元,白和尚,他們踢球的李錦跟蔡豐嵐剛來,忍不住揉揉眼睛。
他們兩個沒看錯吧!?
蔡豐嵐把靉靆遞給李錦:「你看看,你仔細看。」
「殷博士!」
是殷博士?!
是他!
兩人自然聽紀元說過,殷博士回鄉接家人的時候,很有可能路過建孟府府城,到時候還會來看他們。
但從四五月聽說這個消息,如今都九月份了,一直沒收到殷博士的信件。
大家這事就算了,可能是殷博士沒空。
現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