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掌印被戳中痛處,臉色變得漲紅:「紀元!你不要仗著自己成績好,就什麼話都能說。」
「學生說錯了嗎,如今建孟府的掌印教官另有其人。」
是啊!
他們有殷掌印!
已經有伶俐的人偷偷去請人了。
殷掌印來了,估計就好解決了?
也有人擔心,殷掌印會不會顧及同僚的面子,也斥責他們?
武營等人被說慣了,是有些不安的。
張掌印冷笑:「好啊,即使是本官不是你們的掌印教官,那也是六品的官員,你一個小小的秀才如此不敬,真是可笑。」
「你們殷博士,就是這麼教的?」
「張掌印,本官的學生如何教的,還是本官自己評價為好。」
殷博士閒庭信步般走來,直接擋在紀元,武營他們前面,直接道:「張掌印火氣不要那麼大,跟一群孩子們計較什麼。」
殷博士今年三十多。
張掌印今年四十多,說二十多的學生為孩子,也不算什麼。
其實武營跟劉軍他們,都比殷博士要高,此刻卻被擋在身後,有種莫名的安全感。
「兩個府學的學生們有些爭執,再正常不過,我們就不要參與了。」殷博士看了看慶蘭府的王力他們,卻並未斥責,而是問道,「你們的領隊夫子呢,讓他們過來。」
殷博士並不會去教訓這些學生,有問題找夫子解決,欺負學生算怎麼回事。
殷博士這麼一說,就連王力他們都察覺出殷博士的意思。
倆小孩打架,家長要麼把兩人分開,要麼去找對方家長。
幫著欺負人做什麼?
直接欺負人更不對啊。
王力他們臉上青一塊白一塊。
他們本就不是學生,有什麼領隊夫子,跟所謂的領隊夫子也不對付。
他們覺得對方是窮酸書生,對方覺得他們是混混,不屑為伍。
那人幫他們買通建孟府的張掌印之後,就去吃花酒了,估計明天才會出現。
殷博士微微搖頭,開口道:「散了吧,有什麼火氣就留在明日賽場上。」
啊?
不應該讓他們消消火,不要生氣嗎。
殷博士又道:「賽場如戰場,是君子戰場,在君子戰場上以蹴鞠的規則去比,把你們的怒火,不滿,不甘,都發泄在球場上。」
「努力給所有觀眾和長官,帶來一場精彩的比賽。」
「這難道不是你們最初喜歡蹴鞠的意義嗎?」
殷博士撿起來蹴鞠,遞到旁邊學生的手裡:「但我希望,場上可以踢出火氣,踢出血性。下場,則都是喜歡蹴鞠的同好,既是同好,不必相互傾軋。」
殷博士並未引經據典,他說得很直白,甚至很口語化。
因為在場的人,不止是秀才學生們,還有準備武舉的衛籍學生,還有其實大字都不認識的王力他們。
還有些府城來圍觀的百姓。
也是這番直白的話,在場不少人都覺得說得對。
踢蹴鞠嘛。
怎麼踢著踢著深仇大恨了。
明日!
在賽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