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朱大人,殷掌印跟殷茂也看出來,他們都是江南人,自然能看的出來。
朱大人方才就聽出殷茂的口音,此刻聽說是同鄉,還順便問了他們是哪裡人。
一來二去,這關係更近了。
此刻,一幅《江南雲木圖》,跟一幅《科舉百態圖》放在一起,只覺得畫工相似,技法相似。
唯獨不同的是,一個是江南的南派風景,另一個是北派山水。
這,這是為何?
所以又回到那個問題。
紀元跟烏堂先生是什麼關係?
這個殷茂真的不知。
殷掌印有些猜測,卻也沒答,畢竟這事還要紀元自己說才成。
兩幅圖放在一起,著實讓人喜歡。
烏堂先生的《江南雲木圖》,風景極好,很容易讓人沉浸其中。
紀元化名為青堂的《科舉百態圖》,又帶了鮮活之氣,讓人看了既感慨,又有些說不出的生機。
都很好,都極好。
想來前者能賣出三千兩銀子,後者也是差不多的。
當然,要遇到識貨的。
朱大人心裡喜歡,可方才又聽殷茂說,紀解元要用賣畫的錢準備會試,那畫就不能動了,只好忍痛道:「去吧,明日若有結果,也同我說說。」
此事確實熱鬧,畢竟都傳到他們耳朵里了。
出現這樣的雅事,大家肯定要湊湊熱鬧的。
殷茂心裡一松,旁邊的學政心裡也在滴血。
因為學生的東西不好要,他的東西卻不同啊。
《江南雲木圖》甚至畫的還是朱大人老家的景致。
右訓導看得既想笑,又覺得自己有點缺德。
當天晚上,房老夫子的《江南雲木圖》便送到朱大人手中。
要說這畫如今價值多少?
其實並不好說,用現代的話來說,這就是小眾畫家的藝術品,還是這個小眾畫家早期的作品。
大概率叫好不叫價,遇到喜歡的人,出多少錢都可以,遇上對此一般般的人,那就一文不值。
可惜學政就是個極喜歡烏堂先生的人,心裡也暗道。
好啊紀元,大人們不好意思要你的東西,就拿我的東西,可惜,太可惜了。
等會,回頭讓紀元給自己畫一幅好了。
反正他跟烏堂先生的畫技確實如出一轍。
奇怪的就是,為什麼一個是南派,一個是北派?
總不能說,烏堂先生什麼都會畫吧?
這也太厲害了。
紀元的畫轉了一圈,終於回到殷茂手中,他出去的時候甚至擦擦頭上的汗。
殷博士也覺得他大膽,不過能保住紀元的畫確實不錯。
想來這畫轉了一圈,明日的價格必然水漲船高。
就是不知,到底會拍出怎樣的天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