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營也狠狠點頭。
沒錯,他們總會等到機會的。
而且也會自己爭取機會。
沒必要因為踢個蹴鞠顧影自憐。
白和尚看著紀元,開口道:「紀元,你什麼時候有這種想法的?」
「是不是青雲寺就有了?」
白和尚之前一直不理解,紀元為什麼會幫青雲寺「賺錢」。
或者說走向正軌。
這會好像明白了。
在紀元眼中,事情無分好壞,無非是看能不能改變人的生活。
他很樂意像林大人那樣,造福一方。
青雲寺在他手裡,無關佛學,無關宗教。
他看到的,是僧人們日子好起來,是山下百姓因此獲利,是貧窮的學子有沒有容身之處。
什麼佛學?這是你們僧人自己要考慮的事情。
他更關注人。
活生生的人。
所以他放棄更為穩妥地三年後再考,更放棄唾手可得的國子監身份。
便是考了三甲,他也願意。
因為他的心已經不在這了,他想幫更多人,也想幫那些人改變生活。
所以二甲也好,三甲也好。
他都不在意。
他決定認認真真地考試。
紀元並不避諱,點頭道:「是,我回鄉一趟,看到了更多的可能。」
是比潛心讀書,更好的可能。
四書五經,他已經讀了許多年,一遍遍地看,一遍遍讀。
讀到最後,竟然沒了趣味。
四書五經自然是好書,但什麼書也不能逐字逐句地長年累月解讀。
既像紙上談兵,也像閉門造車。
更像無時無刻的辯經。
別辯了。
出去走走吧。
若鄉試之後,沒有回過家鄉。
若回家鄉之後,沒有看到那些改變,沒有看到不同地方但同樣有困境的青雲寺。
紀元或許,真的會選左右訓導給的選擇。
三年後再考。
進了國子監再考。
最好能考到一甲。
他放棄了。
無論此次考試如何,他都要拼盡全力。
便是考不上進士,他就學殷博士,隨便分到一個縣學,他也可以當夫子。
高老四看著這樣的紀元,一時說不出話。
紀元,紀元真的不一樣。
他坦然地讓所有人都覺得,好像沒有事情可以阻攔他們。
他們讀了那麼久的書,背了那麼多文章。
並不只是為了科舉那幾張試卷服務。